战场上的好多人并不是死在了战场敌人的刀下,很大一部分则都是死在了大夫看见恐怖的伤口后,胆战心惊,双手颤抖,伤者没被治好,反而被疼死的大有人在。
木钉被叶青缓缓的拿出,示意孙思邈拿酒精冲洗后,叶青仔细的看着木钉,木钉表面光滑平整,并无倒刺或者其他异物,叶青是深怕一些倒刺存留伤口内造成里里面的感染。
睡榻已经被一滩鲜血染红,房玄龄整个受伤的腿看起来一片血肉模糊,叶青再次用似丝般柔软的丝绸裹成团,在酒精里浸泡长时间后,拿出来再次清洗伤口,缝合用的细线此时也早已经泡在了酒精里。
房玄龄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疗伤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麻醉药也因为伤口太过剧痛,慢慢的失去了应有的药性,房玄龄不由自己的扭动着身躯跟那条伤腿,鲜血再次从缓缓要止住的伤口流出,整个场面有些说不出的恐怖。
叶青额头此时都是汗,萨乌萨拉两手都占着呢,让李二帮自己擦汗那就是自己活腻了,何况李二此刻跟孙思邈两人死死的抓着房玄龄那条伤腿以及按着房玄龄不让动弹分毫。
高阳看见叶青回过头看她,不知为何竟然吓得连退几步,有些惊惧的看着叶青。
“愣着干什么?帮我擦下汗,好尽快帮他缝住伤口,快点儿,再流血会死人的。”叶青急急说道。
高阳不知该怎么办,双眼慌张的望望李二,再看看孙思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脑子里早已经后悔自己干嘛非要待在这里了。
“快点给他擦汗。”李二按着房玄龄的腿急急说道。
“哦。”高阳此时像是刚刚反应过来,立刻拿出手帕帮叶青擦汗。
叶青胡乱的拿脑袋在高阳手帕上蹭了几下,感觉没有汗会掉下来后,急忙拿起酒精里泡着的细线跟一根针开始为房玄龄缝合伤口。
伤口很深,而且在去掉伤口附近的烂肉后,缝合起来极难,房玄龄在睡榻上扭动的更加厉害了,孙思邈、花孟、李二三人都无法死死按住房玄龄,而且还得顾及正在缝合伤口的叶青。
经过几番折腾,也许是房玄龄没有力气了,也许是又再次疼痛的晕了过去,总之把李二等几人折腾的全身是汗。
此刻,卧室的外面围满了人,房玄龄的夫人、两个儿子以及前来探视的其他朝臣,都在紧张兮兮的望着卧室内,虽然看不见什么情况,但从刚才房玄龄发出的闷哼声以及短暂的惨叫声,就知道恐怕里面的情况很危急。
叶青也总算是把房玄龄的伤口完全缝合,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白布以及夹板,伤口敷上上好的金疮药后,缓缓的把伤口包扎起来,但并未像孙思邈般包扎的那般厚实。
看着李二跟孙思邈还有花孟三人气喘吁吁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叶青也是耗尽了浑身力气,这比给自己缝合伤口可是累多了啊。
“好了,应该没事儿了,金疮药要是好使的话,大概七八天后就可以拆线了,然后就是慢慢养伤愈合,不会有大问题了。”叶青瘫坐在睡榻旁边说道。
“小子,朕看来是小瞧你了啊,不错,这缝合伤口跟处理伤口的法子虽然新颖,但难得是能够心性能够沉稳有力,不受外部因素干扰专心治伤。等房乔伤好了后让他请你喝酒。”李二接过花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孙思邈已经在那里给房玄龄的夫人讲解开的药方,不过是一些补充营养的药方,叶青也懒得再参合,这个时代能开出来的补药也就那些,虎狼之药恐怕孙思邈也不敢乱开的。
李二坐在椅子上踢了踢叶青,小声说道:“你高陵县不是还有一户没解决吗?今天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去跟高阳道个歉,然后跟她夫妇俩把你高陵县的情况说明一下。”
叶青懒得动,想歇会儿再去,李二看叶青不动,还以为是怕高阳,和事佬般解释道:“去吧,朕的女儿再怎么没有家教,也比你要有理有节的多,大是大非上她们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叶青看了一眼李二,无奈之下只好爬起来,出去后先洗了洗手,然后再去找高阳跟房遗爱,但房玄龄卧室边上的场景让叶青郁闷的想吐血。
房玄龄的夫人跟两个儿子对着李二跟孙思邈正在千谢万谢,而自己这边就只有一个丫鬟在伺候自己净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叶县令一怒之下正要走过去挤到被答谢的队伍之中,只见高阳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