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垂拱殿内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景帝跟糜朝元两方势力突然针锋相对起来,这让其他几部尚书都默默的缩下脑袋,这个时候要是被波及到可不是小事。
右相荀匡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糜朝元,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然后默默的再次闭上眼睛低下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糜相这是要推卸责任了?作为百官之首,糜相应该为天下官员为表率,可你现在这幅样子,实在让朕失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只是说的实话罢了,曾泽强一个人的罪,何以牵连整个吏部,陛下这样,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吗?”糜朝元不依不饶的说道。
景帝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就算抓到了把柄糜朝元这个老家伙也不会轻易的放手,“糜相这话是认为,朕在针对你了?”
糜朝元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陛下不是吗?”
这话一出,就连场下的叶灼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叶灼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景帝,原本以为景帝要开始发飙了,可谁能想到,景帝咬着牙默默的握紧双拳之后,突然脸上一笑。
“糜相真是误会朕了,您乃三朝元老,朕对糜相也是敬重有加,可是朕照顾到糜相年迈,若真的压垮了糜相这样的国之重臣,朕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先帝?”
糜朝元淡淡的瞥了一眼景帝,“呼....是臣孟浪了,请陛下恕罪。不过臣还是那句话,曾泽强之罪,在于其身。”
景帝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吏部监察天下官员,对每个官员的品行已经有所考核,这曾泽强出了事,吏部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吏部识人不明,任人唯亲,糜相,你这样让朕很难给天下人交代啊!”
糜朝元一点都不虚的对视着景帝的眼睛,他心里在权衡,若是今天自己不松口,景帝肯定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可真的把考核权和监察权都放开了,那么自己损失太大了。
此刻景帝只提监察一职,却仿佛忘了考核权的事情,糜朝元顿时就明白这是景帝在退让了,若是自己还不依不饶,那真的就是要跟皇权对立了,这样好不容易平稳的朝堂肯定会陷入动乱,这会让不少中立的官员敌视自己。
糜朝元对比了一下得失,最后明白自己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继续争论下去也得不到好,只能咬着牙自认失败。
“还是陛下想的周到,老臣年迈,力不从心,这监察一职,的确需要更合适的人去承担....”
糜朝元这话一出,顿时垂拱殿内再次哗然,他们没有想到糜朝元真的认怂了,这没了检察权,等于自断一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