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登徒子,真没有亏说他!
虽说睡了一夜身体很舒服,但心里却十分害怕。
第二天,精神有些萎靡。
第三天晚上,徐怀锦回到房间,看到那个坎儿井的出口,愈发害怕起来。
万一胡人再钻出来怎么办?
再被胡人抓走,可就在劫难逃了!
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还有,就算没有胡人,从这个入口也有可能钻出个大蛇或者其他动物,甚至是鬼怪!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害怕。
徐怀锦就在屋里打着转,心中的恐惧就像毒蛇一样,越缠越紧。
徐怀锦不由自住地奔出房间,在朱允熥的房门前待着。
没想到,朱允熥发现了,徐怀锦就鼓起勇气回答说,想和他在同一个屋里休息。
进来之后,朱允熥的浮浪之语反而是打消了徐怀锦的尴尬。
“吴王,我看到坎儿井入口,就害怕得直打哆嗦,我睡不着。就到你屋休息。”
徐怀锦此时恢复了平时的大方:“吴王,今晚,我们秉烛夜谈如何?”
朱允熥苦着脸说:“徐怀锦,秉烛夜谈,亏你想得出来?”
“如此良夜,岂能辜负?”
徐怀锦笑道:“是啊,如此良夜,须有诗词歌赋之雅、琴棋书画之乐。”
朱允熥道:“打住啊。如此良夜,不睡觉就是辜负!在我看来,没有比躺平更舒服的了。”
“吴王,你总是口是心非。你的诗词歌赋那可是脱口而出,这是你说的,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你的这句歌词,虽是直白不曲,却也心迹尽显。”
“吴王,夜已深,是不是想起了谁曾伤害过你?”
朱允熥道:“徐怀锦,本以为你清新脱俗呢,没想到跟其他女子一样,也喜欢八卦。呃,我们那个时代的八卦,就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
“你们那个时代?”徐怀锦奇怪地说道:“我们不是一个时代?”
“哈哈,酒喝得有点多,话也就多了,”朱允熥道:“你还小,我们当然不是一个时代了。”
“我小,我哪里小了?”徐怀锦道:“吴王,你也不大啊。”
“徐怀锦,你别刺激我了好不好。我这个人经不起刺激,也经不起考验的。”
朱允熥只觉得腹内一阵热烘烘的。
“吴王,我觉得真的有人伤害过你。这个人,是不是燕王?”徐怀锦问道。
朱允熥说道:“你想多了。那首歌,就是一首歌而已。”
徐怀锦缠着朱允熥唱。她曾听过朱允熥唱过草原上的歌曲,曾经把一帮子归附军、那帮草原汉子给唱感动了。
“这歌,最适合的是女子,特别适合你。”
朱允熥道:“我给你说说歌词吧。”
夜已深,还有什麽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不管未来多苦多难~~有他陪你完成~~虽然爱是种责任~~给要给得完整~~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徐怀锦听得痴了,这首歌的歌词好像是他专门为她写的!
写得十分符合自己的心境,但是有些不符合自己的心声,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
只要爱了,那就得从一而终,怎么能分呢?
但是,只要一想起父亲,一想起燕王妃是自己的姑姑,徐怀锦沉默了。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难道世间的一切,都像是月亮,往往是缺憾大于完整?
“对了,那内衣你穿了没有?”朱允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