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新皇说让各家派出儿孙到应天。因为父亲在应天,云南需要二哥镇守,因此,我就来了。”
沐昂说道:“父亲说你和吴王的事情了。瑶瑶,你和吴王的事情,知道人并不多,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新皇下旨让我返回之时,你跟我回云南。”
沐瑶摇了摇头:“不,我不回。吴王府,今后就是我的家。”
“吴王是皇孙中最不堪的,他不在了,这是好事啊,瑶瑶。”
沐昂是沐英的第三子,喜好诗文,常与文士交往。
知道吴王朱允熥的事迹:文不成、武不就,什么都提不起来。
也不知道沐瑶是如何看上他的。
现在也不论朱允熥废物不废物了,反正人已经不在了。
沐瑶居然肯为了吴王,为了一个只有名份的人守活寡,实在不值。
关键是,这个名份,只有先皇、父亲和小妹知道。
沐瑶听到三哥说吴王不堪,立马嘟起了嘴巴。
“怎么了,瑶瑶,我说得不对吗?”
沐瑶道:“三哥,不说别的,就拿诗文来讲,你远逊于吴王。”
沐昂看向沐瑶,心想,小妹居然说吴王的诗文远超于我?
“瑶瑶,你太看不起三哥我了!”沐昂道:“我的诗文,连先皇都赞不绝口呢。”
有一年就是下雪天,朱元璋来看沐英,让沐昂作诗,得到了朱元璋的赞赏。
“三哥,不要说你,就算是翰林院方夫子也比不上吴王。”沐瑶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方夫子。”
“瑶瑶,你不是发烧了吧?”沐昂感到小妹开始胡言乱语了。
“三哥,我没有发烧。你也不必劝我了,吴王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沐瑶指了指屋子里的书:“自此后,我青灯向佛,埋首经卷,一洗凡尘,了此残生,如此而已。”
沐昂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
桌子上有两封精美的信笺。
这纸张,十分特别!
作为经常舞文弄墨的沐昂,感到了一丝不同。
拿起一看,一封信画着梅花,一封信画着兰花。
正在添茶的梅儿、兰儿看到了,奔过去说:“这是给我的。这是公子给我的。”
梅儿拆开了信,但是对其中的内容却是看不懂。
沐昂拿过来,轻声念了出来:“长相思.交河行。”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交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好诗,好诗。”
“跋山涉水,向着交河之边进发。入夜,营帐中灯火辉煌,宏伟壮丽。外面正刮着风、下着雪,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勾起了他们对故乡的思念,家乡却没有这样的声音。”
沐昂边走边赞:“好诗啊,好诗,其意境,堪与唐、宋的边塞诗大家相比!”
“此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如此好诗,应该是人人熟知。不该如此,难道是哪个大家的新作?”
沐瑶心中一动,拿过沐昂手中的纸张,手都颤抖起来。
这纸张,好熟悉!
这就是吴王所讲过的铜版纸!
去年在杭州,吴王就是用这种纸,画出了窝国崇拜的天照大神与月夜见尊,成功地引来了窝寇。
后来,陛下专门让锦衣卫将纸收起来,送到工部研究。
后来,这种纸一直没有研究和制作出来。
吴王说这种纸也是从万里之外的国家运来的。
这种纸,在大明除了吴王有,他人根本没有!
“呀,背面,还有字!”兰儿叫道。
沐瑶翻过来一看,果然背面还有一行字: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