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雯迟疑了一下,点头。
“如果胡令超一直不见你,你怎么办?”向卉问。
乐雯靠到了门框上:“总会见我的。”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决绝。
“我帮你想想办法。”向卉出了厕所,看着凌乱房间,她回头看乐雯,“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彭磊出来了不领你的情,你怎么办?”
她拉了拉身上的睡衣,走了几步到床头坐了下来:“想过,只要他能出来,我和他就彻底的结束了。”
向卉不解:“那你为了什么?”
乐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的人生毁成这样,我是罪魁祸首。所以,我拼尽一切也要把他弄出来。就像是……我大学时打碎的那个玉镯,我找遍能工巧匠把它粘回去。是有一些出入,但它的样子还在,那就好。我这个人,是很奇怪的,我不怕破碎,也不怕裂痕和丑陋,我就怕没有了,怕什么都没有了。”
向卉默默无言。
乐雯低下头绞着衣角。
电视机里放着的是某电视台的综艺节目,从前她们最爱凑在一起追综艺,一起八卦明星,跟风买明星同款。
“你呢?这么久没有消息,你的手机一直关机。”乐雯抬头问她。
“一言难尽。”向卉苦笑,“真的,要不是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都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全发生在我身上。哪怕是做噩梦,我也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到底怎么了?”乐雯追问。
“恬恬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向卉说。
“你说什么?”乐雯傻住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向卉仍旧苦笑:“真的,我当时生下恬恬,因为侧切,我住了三天医院。我住院的第一天晚上,陈维平暗中将孩子调了包。”
乐雯愣在那里,她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乐雯。”向卉喊她。
乐雯回神:“你把事情都告诉我。”
向卉将陈维平的遗书内容告诉了乐雯,乐雯站起身,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转了几圈后,她停到了向卉面前。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生恬恬的那一天,你老公接了电话,说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妈急着看你,所以,是我抱着恬恬跟着护士去新生儿科的。护士给恬恬洗澡的穿衣服的时候,我看到恬恬的耳朵后面有个小拇指盖那么大的黑色的像痣一样的东西,当时我还问了护士来着,我说等孩子大了那颗痣会不会淡化?护士还说长那位置也不影响。后面等你出院,我去家看恬恬,我就莫名觉得家里恬恬和我在医院抱过的恬恬不太一样。”
“你没和我说过。”向卉喃喃道。
“我说过的呀,我当时是开玩笑的语气,我说小宝贝,你的痣怎么不见了?莫不是抱错了孩子?陈维平还凶我了来着,说产妇和孩子都戴着手环,医院那么严谨的地方怎么可能抱错,而且还恬恬和你一个血型。我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向卉闭上了眼睛,乐雯说的这些细节,她已经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了。那时候,她刚生恬恬,身心都累,头几天,她压根都没有好好看过孩子。但她现在细细回忆起来,恬恬在月子里时,陈维平确实特殷勤,总是抢着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