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听到晏如昔说他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舅舅,眼角余光落在了一直走在他旁边的花辞树身上,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前头好些年,他一直孤独地活在这世上。
他们总是拿什么清冷孤傲、飘然出尘来形容他。
只有晏倾自己知道,他远在人群外,像个漂浮的幽魂。
而这一天。
秦灼筹谋良多,一点点将他拉回这人间。
她偏爱着晏倾,也让这世上许多人都善待他。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到了宫门口。
孙家人他们刚走。
孙魏紫闲下来,正与顾长安说着什么。
晏倾原本要亲自送晏如昔他们回府,秦怀山和谢家两位舅舅在边上说他们顺路送就行。
“晏家二姐姐是我请来的,在京城的一切事宜自然也该由我照顾安排。”顾长安见状立马停止了跟孙魏紫吵嘴,冒出来抢了这活儿。
晏倾凝眸看向他,“你?”
“我!”顾长安抬头挺胸,“你有话回去跟陛下说去,晏家二姐姐和姐夫,我会关照好的,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皇后吧!”
晏倾看顾长安喊姐夫喊得比他还顺口,不由得微微挑眉。
“你真是跟秦……”顾长安差点顺嘴说出秦灼的全名来,好在只说了一个字就立马改了口,“你真是跟陛下一块待久了,这挑眉简直一样一样的!”
他说着也不给晏倾开口的机会,立马又道:“你放心,我会把咱姐和咱姐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送到丞相府,让人好生伺候,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顾大人。”晏如昔说着,看了顾长安一眼,就不用晏倾送了,让他早点回长华宫去。
边上的谢无争也说他的府邸与丞相府离得不远,会常常过去走的。
“我方才已经给二姐诊过脉了,一切安好。”花辞树也道:“往后他们住在丞相府,我也会每日过去诊脉的,你放心。”
他们几个都这样说了。
晏倾自然也没有不放心的。
秦怀山和谢家两位舅舅先行一步,回府去了。
晏倾在宫门前站了片刻,目送晏如昔他们上了马车,也转身往回走。
顾长安和晏如昔夫妇上了同一辆马车。
不等晏如昔开口询问,他就抢先开口道:“二姐姐,是我让人给你递的信儿!”
“我没欺负晏倾!真没有!外头传的那些都是谣言!一直都是晏倾欺负我来着!”
“您想想,要是我真欺负了晏倾,我哪能给你递信呢?”
顾大人一脸说了好几句。
晏如昔听了,只缓缓道:“我要砍你早砍了,你怕什么?”
顾长安听到这话,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道:“我没怕,我就是觉着这事要跟二姐姐说一声。”
他话是这么说。
心里却想着,您不提刀,光说话就能把那么多人堵得哑口无言。
这要是提着刀,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