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从前四处筹银子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早已经是人精一个,也就是在秦灼和几个亲近的人面前还似少年时模样。
让他代天巡狩,也是极好的人选。
更何况,顾大人明察暗访时做富贵公子打扮,那就是纨绔公子里的翘楚,一般纨绔都比不过他。
秦灼同顾长安好一通说,最后道:“顾大人当了这么大的官,就不想做些为民申冤,惩恶扬善的事?不想听听百姓们喊你顾青天?”
顾长安想了想,他是靠银子当得官,还真没做过什么为民申冤,惩恶扬善的事。
而且这个“顾青天”听起来还怪诱人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应下了代天巡狩的差事,问秦灼,“那我几时出京?”
秦灼反问道:“你想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顾长安道:“这京城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秦灼道:“那你明天便启程,今儿回去好好打点行装。”
“行。”顾长安应下了,又与帝后二人说了会儿话,就出宫回府去了。
他回府之后,就吩咐管家,又点了十来个小厮婢女随行。
坐马车走官道太累人,又吩咐人备船。
府里一应事宜安排下去,宋旭和谢无争、花辞树等人就陆续上门来了。
“听说顾大人得了新差事,要出京去代天巡狩?怎么也不与我等说一声,这也不太够意思了……”宋旭这两年身子大好了,不似初见时一副病痨鬼的样子,穿着蓝色常服,手持折扇,也是容貌俊秀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顾长安还记得这厮取笑自己做不成贵妃,因此不太想搭理他。
谢无争上前,温声道:“长安,宋兄今日是登门向你赔罪来的,他得知你明日便要出京去,特意在繁花楼摆宴送你。”
“繁花楼?繁花楼有我这顾府好吗?”顾长安一副‘我不稀罕’的表情,“既然来了,就在我这府中摆宴饮酒,乐师歌舞一应俱全,还不用往外头跑。”
花辞树道:“顾大人早就痛改前非,不去那些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了,我跟宋兄说,宋兄还不信!”
“是是是,花兄所言极是。”宋旭笑道:“那我这要摆宴请客的,只能赖在顾府蹭吃蹭喝了。”
几人说笑着,顾长安不好生气了,当即吩咐人:“设宴开席。”
说罢,又问谢无争:“初五怎么没来?”
话声未落,初五便同徐丹青一道入府而来。
少年上来,就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抽出刀鞘,便见其锋利无比。
那寒光闪了顾长安的眼。
把他吓了大一跳。
顾大人不由得问道:“初五,你这一上来就掏匕首是要作甚?”
“我挑半天。”初五拿着匕首在他跟前比划了两下,“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捅谁谁死……”
“你能不要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吗?”顾长安忍不了了,“还有,赶紧把匕首收起来,一上来就拔匕首,不知道的你跟我有仇,杀上门来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