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都茫然不觉。
在他们眼中唯一的区别是,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韩长史,忽然趴桌子上了。
韩戒嗔愣了一下,纳闷道:“什么情况?还没开始喝就倒下了?”
他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他对林逸固然是满腹怨气,可让他自己独自面对林逸,他还真没有这份底气能够撑住场面,韩长史是他最大的指望。
结果倒好,什么事都还没做呢,韩长史就率先倒下了。
难不成是被林逸吓趴的?
韩戒嗔正疑神疑鬼,这时韩长史忽然幽幽转醒。
看了在场众人一圈,眼神先是惊愕、茫然,而后终于回过神来,面露了然之色,神色变得格外复杂。
林逸点点头:“韩长史久违了。”
诸神的玩偶可以附着控制一个人的元神,但如果没有外力参与,并不会毁掉这个元神。
当然,一些暗伤是难免的。
韩长史长呼一口浊气,眼神带着感激:“林兄久违了。”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
这套词刚刚好像说过了吧?现在再来一遍是几个意思?
韩长史转头对韩戒嗔说道:“大王,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林兄是咱们韩王府的贵人,今后两家诚心合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啊?”
韩戒嗔懵了一下,随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你喝多了?”
之前被逼下跪的那口怨气都还没出,现在提什么诚心合作,你丫屁股到底坐哪边的?
韩长史正色道:“我没有喝多,请大王听我这一句,可好?”
韩戒嗔脸色黑了下来。
虽说刚才场面上,他也确实在配合寒暄,没有直接跟林逸撕破脸,可现在韩长史这番话,却是着实令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你特么配合外人给本王逼宫是吧?”
韩戒嗔当即破口大骂:“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枉我之前还以为你忠心可嘉,你干这些肮脏事,对得起我父王当年对你的栽培吗?”
气氛一下子凝滞住了。
韦百战几人站了起来,林逸却是点了点手指,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韩长史离席,郑重朝韩戒嗔跪下,以头伏地道:“大王,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只为了我韩王府的长远利益,此话有半分虚假,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当今局势暗流汹涌,我韩王府唯有与林兄绑定,才有机会安然过关,请大王三思。”
韩戒嗔勃然大怒:“放你妈的狗屁!”
林逸已是他心头的一块伤疤,别人也许觉得没什么,可他只要看到林逸,甚至只要想到林逸这个人,就会忍不住恼羞成怒。
刚刚能够维持场面上的寒暄,已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了。
韩长史让他拥抱林逸,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
如果现在选择跟林逸绑定,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什么,活生生的小丑吗?
“从今天起,免去你长史的职位,韩王府没有你说话的资格,滚一边去!”
韩戒嗔这话令众人纷纷变色。
韩王府一众高层连忙替韩长史求情。
韩长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毫不夸张的说,韩王府能够支撑到今日,尤其韩戒嗔能够上位韩王,韩长史都是绝对的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