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院里,有两伙人发生争斗,其中一方是个叫江容华的女人,她跑到我爷爷奶奶家,用我爸做威胁,逼着另外一方的人撤退。”
“这个瓶子,就是伤了江容华的一男一女留下的,其中那个男人,他说他叫‘江慕礼’,他告诉我,他怀疑薛宝珠跟江容华早有勾结,为的是找到江家的玉石钥匙,如果不相信的话,让我拿着这个能让伤口不愈合的药,来试探看看就行了。”
“原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试,可是看见薛宝珠我就懂了,之前朱大夫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想必江容华就在房间里吧?薛宝珠为了掩盖江容华没有愈合的伤口,才故意弄伤自己,这也就解释了,薛宝珠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药效了。”
“所以薛宝珠,你还不说吗?江容华到底在哪儿?”
在江易说这一番话的过程中,整个招待所房间里都很安静。
周君擎也陪在江易身边,看着她面不改色,半真半假地忽悠着这些人。
江易仗着昨晚她跟周君擎脸上做了伪装不会被人认出来,直接把她跟周君擎干的事,安到了“江慕礼”身上。
因为“江慕礼”是江家家主的独子。
她不但要假借“江慕礼”的口,让江家人怀疑,薛宝珠跟江家代家主江容华是一伙的,还要用这个名字,引江城元他们,主动跟她说一些,江家家主一家的事。
果然,以江城元为首的一群人,听完江易这些话,已经全都懵在那里了。
江容华?
玉石钥匙?
江慕礼?
这一连串的信息,让他们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一时之间,江城元等人,竟然都不知道先问江易哪一个好了。
好在比起江容华和玉石钥匙,江城元永远最关心他大哥,还有大哥的后人。
所以他很快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江易,甚至忍不住激动地上前道:
“你、你刚才说给你这药瓶的是谁?‘江慕礼’?他真的说他是慕礼?”
江易看见他这反应,心里也很激动。
毕竟一切都是按照她所想的发展的,说不定能从江城元这里,问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但她表情还是很平静,仿佛并不关注“江慕礼”是谁,点点头道:
“对,他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来试探薛宝珠,我想找到江容华,她昨天应该趁机给我爸曾经受伤的腿下了药。”
听到江易这话,薛宝珠眼睛闪了闪。
江爱国的药,是她跟王元香一起住在东大街院子时候,她下的,但药确实是江容华给的。
江城元哪还有心思去听,江容华到底伤没伤到江爱国。
转身就想往外跑,但他到底年纪大了,就伸手指着几个小辈,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们、你们快去,去我房间的行李箱,把照片找出来,快去啊。”
江杜衡这次反应倒是快,立刻拽着江广白往外跑。
很快就抱着一本看起来陈旧,但保存很好的相册过来:
“爷爷,是不是这个?”
江城元根本顾不上别的,一把抢过来,直接打开第一张照片,递到江易面前,激动地一连串问道:
“是他吗?你看见的‘江慕礼’是不是他?你快看看,是不是他?”
江杜衡连忙也挤过来,给江易介绍消失的江家家主,他大爷爷一家。
江易皱眉看过去,立刻就定住了。
这明显是一张全家福,按着大家族的习惯,家主和长辈们,抱着小孩子坐在前头,余下的人按照身高或者家庭一排排站好。
坐在最中间的,就是江家的家主夫妇。
照片上两人还只是中年模样,男人相貌儒雅,而女人,竟然跟江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而江城元指着问江易的江慕礼,正和一个样貌清丽脱俗的女人,并肩站在这对中年夫妇身后。
他样貌跟江易见到的“江慕礼”很像,只是这个照片上的江慕礼,看上去才20多岁,而且浑身书卷气息很浓,跟小院里那个连站着不说话都带着一丝痞气的“江慕礼”,像又不像。
江易看着看着,竟然没忍住,伸手慢慢抚过照片上的几个人。
明明她跟这些人素不相识,两辈子都是陌生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张照片,看见这些人,她心里竟然涌现出一股很亲近的感觉。
好半天,江易才看着江城元道:
“光看长相,是一样的,但我见到的‘江慕礼’,是个中年人模样。”
江城元听到这话,眼眶立刻就红了:
“这照片、这照片是当年我们离开滇南之前拍的,那时候慕礼确实还年轻,他媳妇也才刚有孕不久,哪想到我们刚走不久,就听说大哥一家都失踪了,这么多年过去,慕礼可不就是中年人了。”
“所以你见到的,真的是慕礼?那他现在在哪儿,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江易哪知道“江慕礼”在哪儿?
上次跟着矮个男人过去,她跟周君擎两人,都被“江慕礼”给涮了。
甚至周君擎到现在,都还在想办法要找到他教官在哪里呢。
不能直接回答江城元,那江易就只能转移话题了,所以她立刻露出迟疑的神色,开口道:
“他临走的时候,没跟我说要去哪儿,只说先让我拿着他给的药,来找薛宝珠确认,薛宝珠跟江容华是一伙的。”
一听这话,江城元“唰”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薛宝珠。
薛宝珠也吓到了。
她虽然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外,但从很小的时候跟江容华的人接触开始,她就知道,江容华虽然是江家的代家主,可她跟其余的江家人关系并不怎么样。
尤其以江城元为首这些人,他们这么多年,不但一直都在找曾经的家主一脉,还以江容华并没有拿到江家传承为借口,让她只能是个代家主。
所以她不但不能让这些人知道,她跟江容华早有勾结,还得让江城元等人站在她这一边。
想到此,薛宝珠很快镇定下来,她抿了抿唇,开口道:
“江爷爷,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江容华,但我可以解释,我自己弄伤自己,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