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家主学了一阵?”
“你说你叫江礼君?”
“怎么会?你所说的跟在家主身边学医,是什么时候?”
周围宾客看见这几人的反应,都有些懵了。
这个自称叫“江礼君”的,看起来很是沉稳的女人,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怎么这些人的反应这么大?
在不知情的宾客眼里,既然滇南江家那么出名,那么学徒肯定也是很多的,这个女人又有什么特殊,引得这些人这么在意她呢?
毕竟不只是江城元等人,就连跟那女人坐在同一桌的赵老等人,因为她的话,也表情认真起来。
其实这些宾客不知道的是,赵老等人,在意的是女人口中“有幸跟在家主的身边学了一阵”这句话。
中医这一行,看的不是年纪而是医术,就算只教了一个方子,也会记得这份教授的恩情的。
所以如果这女人说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算是师承江家家主?
在江家家主一脉消失了很多年的情况下,突然有个女人说跟他们有关系,难怪这些人会显得这么激动了。
而女人留意到众人的反应,刚才脸上一直带着的微微笑意也消失了,随后不但没回答那些问题,反而沉声反问道:
“各位这样问,是跟滇南江家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和江城元等人这一来一回的问题,弄得周围人越发看不懂了。
光从这些人刚才的反应来看,明显都是跟滇南江家有关系的,而且冲着那语气,应该都是比较亲近的关系。
可为什么他们彼此之间好像并不认识一样?
尤其是有些知道江城元等人身份的,虽然不是家主一脉,但也是跟亲兄弟没两样的堂兄弟。
这样的关系,女人都不认识江城元等人,这这么可能呢?
眼见女人收了笑容,问出这句之后不再说话,江城元等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来京城确实没打算对外说什么,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够知道他们是滇南江家旁支的,也应该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京城的。
想到此,江城元就站了出来,开口道:
“我是江城元,这位同志,你口中的江家家主是我大哥,当年我没离开滇南的时候,基本都是跟大哥在一起的,只是,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这样一个徒弟?”
江城元这话如果只听语义,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不太客气的,好在他是做生意的,最懂得的就是跟人打交道。
所以明明是带着疑问的话,但配合着江城元的语调和表情,听上去竟然让人觉得只是单纯的不解。
女人闻言,这才转头,把视线落在了江城元的脸上,仿佛在细细地打量他。
江城元被看得一顿。
但他还保持着刚才的神色没变。
其实刚才江城元撒谎了,就他当年那不定性不务正业的样子,哪可能天天跟在大哥身边,他大哥从年少的时候,身为家主继承人,就比他们要忙多了。
但江城元有他自己的理由在,江家的规矩是每月月底小辈们都要聚在一起吃饭,因为跟大哥关系好,每次吃饭的时候全都围着大哥聊天,所以江城元自信,别的他或许没留意,但大哥的徒弟他绝对记得。
而且,在他离开滇南出国没多久之后,家主一脉就消失了。
所以不论怎么看,如果这女人真的跟在大哥身边学过医,他都应该认识才是啊。
这时候,女人突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指着江城元道:
“你是江城元?那你就是江宝元了?我记得当初家主说过他几个堂弟,提到你们两人的时候,说你们志不在中医,反而是对经商一道感兴趣。”
“还说你们小小年纪就已经会做买卖了,也许以后江家不只是出名医,还会出几个有名的大商人,说江家先祖并不会让小辈只拘泥于学医,所以只要是弟弟们自己喜欢的,他都会支持。”
“对了,刚才忘了说,我跟在家主身边学医的时候年纪还小,才十几岁,当然那个时候家主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后来因为一些情况,我离开江家学医,但我依然算是滇南江家学徒。”
最后一句话,普通人听不懂,但江城元等人,立刻听出来里面是有深意的。
一时间,众人没有说话。
而江城元,在按照这女人的话算年纪。
这女人此刻虽然看着保养不错,但如果按照她刚才所说,那她应该是跟大哥年纪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在大哥还是个少年人,可能还没有跟大嫂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当学徒了?
当然那句有深意的话,是跟江家的族规有关系的,如果这女人的天赋,足够让她小小年纪就跟在大哥这个继承人身边学医,那后来会离开江家去接受秘密培训,也是有可能的。
就像当年……
而那个时候,不论是江城元还是江宝元,还都是小孩,又不像是后来长大之后,小孩只顾着天天疯玩,哪里会在意哥哥身边的学徒。
最后还是想得最少又藏不住话的江宝元,忽然看着女人问道: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大哥,是什么时候,后来还跟他联系过吗?”
看着江城元几人的注意力,又因为江宝元一句话,被女人吸引过去了,都在围着她问当年的事。
江易也看了看这个自称叫“江礼君”的女人。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上次江杜衡偷偷告诉她说,滇南江家家主夫人的名字,就叫赵礼君,所以家主夫妇的独子才会叫江慕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