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于春日热吻 礼也 2337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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阒然幽寂的房间里,陈溺睁眼时才凌晨四点左右。

她还穿着厚重的外套,尽管前边扣子都解开了。

身后人的身体明明冲过两次凉水,却依旧滚烫。被子又压着她,几乎出了一身汗。

陈溺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累,前半夜被他摁着亲。

江辙当她是块棉花糖似的,舔咬着,揉捏着,在她锁骨下方嘬出好几处红印。

她稍稍挪动一下,箍着她腰的手臂就收紧。

前一秒明明还熟睡的江辙蓦地缠上来,唇贴着她后颈处吻,热息覆着,声线有些半睡半醒间的沙哑:“去哪儿?”

陈溺想转回来,恼怒地拍了一下他手背:“不去哪儿,你压着我头发了。”

他稍稍抬起手,把人捞怀里来。

前半夜弄得精疲力尽,陈溺还有点昏沉感。

空荡荡的空间里,两人呼吸声一起一落,清醒地让人难受。

“江辙,你生日在12月21吗?”她在他订酒店时看见了他的身份证,想了一下,那他才比自己大两个月。

江辙懒散应了一声:“随便。”

陈溺不解:“生日怎么随便?”

他答得理所当然:“生日不就是找个理由让自己高兴的日子?还需要固定?”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陈溺忽然问:“那你十八岁成人生日也不重要吗?”

这他倒是记得,江辙说:“我给自己送了份礼物。”

“什么礼物?”

“在官网上签了一份人体器官捐献书。”他语气平平,“等我死了,就不用家里人帮着火化选骨灰盒了。”

“……”

仿佛能感受到身边人有多无语,江辙笑了一下,捏了捏她手背:“那你呢?”

陈溺撇撇嘴:“我过成人礼的时候还在学校读高三啊,高三哪有时间过生日。”

江辙好像想起什么,问她:“我见到你那会儿,你多大。”

“十七。”

不过在那之后也没多久就十八了。

陈溺唔了一声,补充道:“其实我昨天过的生日还挺开心,可能我爸妈是为了把去年在高三忽略的生日给补回来吧。”

江辙懒着腔:“十七岁逃课见男朋友,很有想法啊你。”

她撑起脑袋在黑暗里盯着他,故意沉着嗓子开口:“我怎么记得当时你是别人男朋友?”

“……”江辙理亏地咳了声,转移话题,“你昨天过生?”

“嗯。”

江辙:“那小爷给你庆祝一下。”

“?”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正经了,陈溺谨慎地往后挪了挪,“你别犯浑啊。”

“陈绿酒,你真的是……”江辙笑了笑,翻身在上面半压住她的手,低垂着脑袋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调笑道,“你真的是好色啊。”

“……”

真能倒打一耙。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陈溺这侧的的台灯被打开了。

暖橙色的光充盈整间房,她屏息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人,视线扫过他近在咫尺的薄唇:“你开灯干嘛?”

“给你过个生日。”他把人拉起来,低头瞥了眼陈溺身上凌乱的衣服,笑意渐浓。

陈溺微囧,手忙脚乱系好扣子,把他踹下床去。

……

江辙的外婆家在思鹤镇,小镇离市里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凌晨时分还没有早班车,他们搭了一辆在跑短途的计程车。陈溺熟练地砍价,把一百块砍到了七十五。

等快到镇上时,陈溺看了看时间,五点都不到。鸡鸣桑树颠的时辰,她连这个点回家都觉得有些叨扰父母开门。

不由得看了一眼江辙,这人疯起来,总是对什么都不管不顾。

思鹤镇的清晨空气清新宜人,街道两旁的树叶上还在往下渗着晶莹剔透的水滴。月牙在云际只剩下一点干净的白,远远能听见狗吠声。

镇里不比城市,各家各户有高楼的不多,多是低矮小平房,房屋边上还连着个自家的小菜园。

也有起早去干农活的伯伯爷爷,总会往他们两个新来者的身上多看上眼。

陈溺在镇上待过一年半,当初从市里转到乡镇读完初中。但她那时候只知道从学校回家的路,对镇里的其他地方并不了解。

反观江辙,轻车熟路地就把她领到了一座大院门口。

大院门是红色的木门,有点年代了,上头两个门环的铁已经生了锈。

江辙直接伸手大力往上面“哐哐”砸了几下,嘴里喊着:“黎老先生!起了么?”

陈溺担心地拉了拉他袖子:“你小点声啊。”

江辙浑不在意,又喊了几句:“怕什么,就她一人在家。”

“那大清晨的,不是更打扰外婆吗?”她不想讨这个嫌,拉着他要走,“我们还是吃过早饭再过来吧。”

江辙没法理解她的顾虑,死赖着不动。

老人走路连个声儿都没有,猝不及防拉开门,“吱呀”一声,老木门往两边推开了。

而站在门中间还在跟江辙据理力争的陈溺也没来得及往边上挪挪,转个脸就正对着外婆。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面面相觑,有一瞬间沉默的尴尬。

陈溺抿紧唇,有点不想喧宾夺主地往后要退一步,腰那却被江辙死死环住。

他伸出手来给老人介绍:“认识一下,您外孙媳妇。”

黎铧:“……”

陈溺好想在这给他一拳。

江辙的外婆叫黎铧,年轻时候是中科院女博士,也是这镇上为数不多的高文化知识分子。

后来嫁了人,生的一儿一女都是人中龙凤。

儿子做科技人员,女儿做电影明星,还嫁了一个富裕夫家。

老伴过世之后,黎铧也没跟着孩子去城里住。

就在从小出生的乡镇间买下一座大院,平时浇花种菜,过着神仙日子。要说最吵闹的,就是这外孙子会在逢年过节来闹腾一下。

进了屋,江辙更是半点不见生分,把陈溺往前一推:“黎老,您外孙媳妇过生日,来你这吃碗长寿面。”

他说完就不客气地往楼上房间里钻,洁癖发作般说要去换一套衣服。

陈溺立在那,社交恐惧症都快被他吓出来了,顿了顿神才摆手说:“外婆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家吃过面的。”

黎铧长得和善,一双智慧的眼睛更是比这个年纪的老人都要清明有神。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半晌,笑笑:“不吃面就不吃了,早饭吃过没有?”

陈溺摇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