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在松花江畔的红旗镇。当时，我把他裹成一个包裹模样，放在马路边，当时还下着小雪……”

母女俩无视了一旁的韩哲，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程教授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也就是做好了认儿子的心里准备，于是她开诚布公了。

“当时我就想：这条路是赶集的路啊！一大早上肯定有很多人去赶集，肯定有很多人会看到包裹，这其中，肯定会有好心人会收留他……，我还在包裹里塞了一千块钱……我怕人认出笔记来，还用正楷留了一封书信……”

接着，程香芝又将书信的内容述说了一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与罗兰聊完了家常，就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过了一会儿，韩哲探头探脑像做贼一样，也没敲门就进来了。

“你想干什么？”韩哲装作边欣赏办公室边问。

“没想干什么，只是让某些人知道真相而已。免得那个人为不明真相而烦恼。”

“即便知道了真相又怎样？”

“不怎么样，既然我当年做出那么无情的事来，也没指望那个人能原谅我。”

“对不起，那个人确实还没做好原谅你的心理构架。”韩哲说的是实话，这大突然的，你们俩当我是空气，就在我面前说出了我寻找多年都没找到的秘密，让我情何以堪？

“但是，别指望我会为那件事道歉。”程教授也是语出惊人。“因为，如果我不抛弃他，继续隐藏，过不了多久，母子两人都会被饿死。而如果我带着他暴露，我能活命，他小小的生命却活不成。”

“为什么？”

“被人追杀呀！好多人呢！我一路向北，机变百出，才逃得一时……”

“我是问，为什么你会没事，而小孩……”

“人家追杀的就是小孩，本来与我无关，但我若不带着他逃亡，被人抓到了，他就会胎死腹中。我逃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镇，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藏身在一个小旅馆中，生下了他。”

“谁？谁那么狠？”韩哲怒了，心想我还没出生就要杀我，这是多大的仇啊！

“怎么？你想为自己报仇吗？”

韩哲在犹豫，怕这又是一个陷阱，但凡是这么说的，一般后面都会跟着陷阱。

“先说是谁吧！”

“你外公。”

果然！韩哲叹了口气。这仇，怎么报？

“但也不全怪你外公，毕竟，你还未出生便是耻辱。”程香芝当年也是被骗了，以为是战斗英雄的后代，没想到是逃兵的孽种。但她既然怀上了，就要生下来。这就是做为一位母亲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