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清正准备离开,却看见有人对着亦然公子的位置放冷箭。
她扔出手里的剑。
那剑朝着放冷箭的人飞去。
扑哧一声,剑直中那人的胸口,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亦然公子顺着视线看过来,见着了从房顶上跃下去的陆芷清。他的眼里满是不舍,想开口,却见陆芷清直接走了。
“公子,怎么了?”手下问。
“没什么。”
季颂诚追上陆芷清:“小清儿,不玩了?”
“江湖仇杀有什么好玩的?”陆芷清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玩吧!”
陆芷清骑马前往‘锦州’。
锦州就是宋刺史任职的地方。
这几年来,宋刺史把那里打理得越发的繁荣。陆芷清数次从旁边经过,但是没有去过,只听说过那里的情况。
“清儿,我们去锦州做什么?”
“我想打听一些事情。”
“与宋公子有关?”
秦墨桐陪了陆芷清这么多年,知道她有时候有心事,也知道与宋晗之有关。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主动提起,所以也不知道他的猜测对不对。
“小清儿,等等我。”季颂诚骑着马追在后面。
锦州。宋刺史看着书吏们交上来的册子,愁眉苦脸的。
“大人,你用三年的时间让锦州从一个贫寒之地变得这么富饶,为何还愁眉不展?”
“你看我们锦州的人口一年比一年少,再这样下去,锦州的经济和教育必然受到影响。上次摄政王在信里提过,说民生非常重要,如果一个地方连人口都跟不上,那哪来的士农工商?”
“可是,三年前这里还是良国的土地,因为打仗只剩些老弱妇孺,人口当然跟不上了。”
“这是我们需要处理的事情。”宋刺史说道,“我们得引进人口,让锦州的百姓彻底地融入我们的国土,真正地接纳我们。其实经过这几年的改变,百姓们已经不再排斥我们。刚来的时候还会有大量的暴乱发生,如今一年也见不着一回暴乱了。”
“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写个折子,为我们锦州谋个福利。以后要是愿意嫁到我们锦州或者愿意入赘锦州的,可以减免赋税。要是家里添了新丁,不管男女都可以分得。”
“要是有这个福利,那愿意来咱们锦州的人必然不少。”
宋刺史与官吏们商量了许久,等他从书房里出来时,随从说‘夫人请您早些回去’。
“夫人从来没有催促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府里来客人了。”
宋刺史回到刺史府。
他先回房换了衣服,问了夫人在哪里,又去后花园找夫人去了。
“清儿,你是不是见着晗之了?”宋夫人温柔地拉着陆芷清的手掌,“好姑娘,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二小姐?”宋刺史见着了陆芷清。
三年不见,陆芷清的模样有些变化,但是还是那个模子,很容易辨认出来。
“宋大人。”陆芷清站起来。
“请坐。”宋刺史说道,“你怎么来锦州了?”
“还不是因为晗之。”宋夫人说道,“清儿一来就问晗之,必然是见过他了。那孩子消失了两年半了,这些年除了寄回书信,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他消失了两年半?”陆芷清问,“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宋夫人轻叹,“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只看见了桌上留着一封书信,信里写着他有事需要出一趟远门。”
“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吗?”
“你是不是见着晗之了?”宋刺史也问。
“见是见着了,但是他还躲着我,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戴着一个丑不拉叽的面具,在我面前装神秘呢!大人,夫人,我和宋晗之认识多少年了?他就算变了一个性别,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来,更别说戴个丑面具了。”
宋夫人扑哧笑起来:“你这丫头,还是这样快人快语,不过我喜欢。那他怎么样?以他对你的……没道理不和你相认啊!”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现在还当……算了。夫人,大人,宋晗之这些年没有与你们联系吗?”
“每隔一段时间会送信回来,我们认得他的笔迹,肯定是他亲自写的。”宋大人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没有过问他的事情。”
“他到底在做什么?”陆芷清自言自语,“他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吗?比如说仆人。”
“什么也没带,连衣服都没有带……”宋夫人皱了皱眉,“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奇怪。他怎么什么也没带?就算要出去历练,衣服总要带吧?”
“别急,陆二小姐不是说见到他了吗?可见他是没事的。只不过他在做什么事情,所以才不能回来。陆二小姐,你既然见着他,怎么不亲自问问他?”
“他装作不认识我,我总不能上赶着缠着他吧?”陆芷清不高兴,“我本来是想打听一下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与我写信。”
“不可能的。”宋夫人说道,“他离开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天天写一封信给你,还派人送出去了。”
陆芷清:“……”
那些信真是写给她的?
莫不是写给别人的吧?
要不然她怎么一封都没有瞧见?
“所以,大人和夫人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是想弄明白,必须找他问清楚了?”陆芷清问。
“对。”
“那我不打扰两位了。”
“清儿,吃了饭再走吧!”宋夫人说道,“你刚来,哪有马上就走的?”
陆芷清拒了宋夫人的好意。
“陆二小姐,那小子现在没事吧?他没惹什么祸吧?”宋大人说道。
“他挺好的。”
陆芷清没有问到想知道的事情,从刺史府离开了。
季颂诚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大步走过来:“我说陆二,你真是来找姓宋的小子的?那小子不见你了吧?他肯定早就把你忘了。”
“你好像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陆芷清打量着季颂诚,“难不成这些年我在做什么,你都知道?”
季颂诚摸了摸鼻子:“怎么可能?我和你有缘,碰巧在江湖中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