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细心,早就备好了两根粗壮的木头,方便他下床去方便什么的。
厨房里,正在收拾房间的小丫头被个中年男人缠住了。
中年男人捏着她的手臂不放:“要么把地给我,让我卖了把儿媳妇换回来,要么用你把儿媳妇换回来。反正这个祸也是你惹的。”
“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个人是个继子,又不是你生的。你为了一个继子要卖掉自己的女儿!”柳九竹愤愤地说道。
“反正也是赔钱货。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他跟着我姓啊,以后可以继承我的香火。”中年男人,也就是柳九竹的亲爹柳三全说道。
“那儿媳妇呢?”
“儿媳妇可以给儿子生儿子,以后为我们家传宗接代。她那么贵,当然要物尽其用。要不然不是白搭了吗?”柳三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可真让人恶心。”
柳九竹从柳三全手里挣扎出来。
“既然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我只是个赔钱货,跟你八杆子打不着,那你凭什么想要我的地?那是奶奶留给我的。”
“我是你爹,我让你给我……”
陆少璟听不下去了,抓住旁边的刀架在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他虽然杵着木头,但是一点儿不防碍他灵活的行动。在这个时候,他无比感谢从小逼得他轻功极好的二姐。要不是二姐,他也没有现在的身手。
脖子突然凉嗖嗖的,柳三全浑身冒冷汗。
他僵硬地看着柳九竹:“九丫头啊,这是咋的了?”
他的眼角瞟过脖子上的刀具,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见着陆少璟,柳九竹难看的脸色突然好转了些,原本脆弱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让你来骗我的地,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有夫君了吗?这就是我的夫君。以后你们再欺负我,他会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的。”
说着,挺了挺胸膛,一副‘我才不怕你们的样子’。
陆少璟突然觉得柳九竹之所以买下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可怜,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面相有点凶。她是想买他回来镇场子的。
“我是你爹啊……”
“从来没有养过她的爹算什么爹,我们可不认。她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陆少璟说着,手里的刀又伸进去了一点。
“啊……痛痛痛……不要动,不要动,我不要地了,不要了。”柳三全是真的被吓坏了。
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是个狠角色,居然真的对他动刀啊,他的脖子都流血了。
“滚!”陆少璟松开刀。“以后再来我们家,那就不是流这点血的事情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女人,看看我是怎么对付张员外的人的。你这种爹在我们眼里跟张员外没有什么区别,下次就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
柳三全连忙跑出去。
柳九竹轻吐一口气:“谢谢,你又帮了我。果然,你就是我的福星。”
陆少璟摇头:“你把我带回来,就是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如今我帮你摆脱了,等我的伤好了,我想离开。”
“可是,我们真的入了婚籍。”柳九竹看着他。
“可以解除的吧?”
“可以是可以。”柳九竹说道,“那我们拉钩吧!在你的伤痊愈之前,你留下来帮我应付那些麻烦。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解除婚约。”
“成交。”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陆大哥吧!”陆少璟说道。
总不能一直叫夫君,听起来挺奇怪的。
陆少璟在柳家村住了下来。
没过多久,柳家村的村民都知道了柳九竹买了个男人回来入赘,那个男人又凶又丑,心狠手辣,连张员外在他手里都吃了亏。柳三全去找柳九竹时,还被那个丑男人打了出来,脖子流血了,听说被砍了一刀之类的。
柳家村村东。余氏焦急地看着在房间里发疯的亲生儿子,上前阻止道:“别砸了,砸坏了还得买新的。儿啊,那五十两银子也是给你拿来娶媳妇了。我们去哪里拿五十两银子赎回秀儿啊!要不这样,你去秀儿家里问问,我们当初的彩礼给了三十两银子。现在秀儿被张员外抓走了,你让他们家拿点出来。”
“你当我没有问过?他们家不给。”
“秀儿是不是他们家闺女?现在落到张员外家了,他们也不急的吗?”
“他们急什么?他们说秀儿要是做了张员外的夫人,他们也算是张员外的亲家了,从他那里得到的更多。再说了,秀儿已经嫁到我们家了,我们连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们没找我们的麻烦就不错了,还想从他们手里拿银子,别做梦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五十两银子啊,就算把我们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柳金杯看着余氏:“我记得你有两支银簪子。”
余氏瞪大眼睛:“那是我最后的嫁妆。”
“娘,你也不想到手的儿媳妇飞了吧?”柳金杯说道,“我不管,秀儿要是真的落到张员外手里,我出家当和尚,你这辈子就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
“你这是想逼死老娘啊!”余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柳三全捂着还在冒血的脖子,粗着声音说道:“把地卖了。”
“卖了地,咱们吃啥?”
“我和金杯可以去城里做工。”柳三全说道,“种地也没有什么前途,还不如去给有钱的老爷当伙计,指不定比现在更好。”
柳九竹正在给陆少璟换药,结果她那个叽叽喳喳的闺蜜又来汇报最新消息了。
“你那个爹居然把地卖了。”杨青丝说道,“几亩地全卖了,换了十五两银子。还有那余婶宝贝得不得了的两支银簪子也当掉了,换成了十两银子。剩下的他们到处借银子,东拼西凑,欠了一屁股的债,还答应给几成的利,这才从乡亲那里借得二十两银子,据说现在只剩五两了,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借给他们。”
“还能有谁?当然是房秀兰家的人呗!”
“也是,当初房秀兰家里人要了三十两聘礼。这样的价格可以娶城里的姑娘了,没想到他们也敢要,而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也真给。”
余氏家里的后续对柳九竹和陆少璟来说并不重要,两人当作八卦听听也没有放在心上。
半个月后,陆少璟可以正常下床走动了。
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走出那个房间,呼吸到柳家村的新鲜空气。
“你们柳家村怎么这么贫瘠?”
柳九竹看了看四周,说道:“村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也去过别的村里,但是他们的土地更肥沃,道路更平坦,而你们这里……好像山比较多啊!”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或许是因为我们这里是惠国和凤临国的交界,所以才会管辖不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