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模样！”周池瑶更正道。

“春暖温婉，夏萤可爱，秋月媚骨，冬雪活泼。与两位敌国公主相比，她们岂不是更令人赏心悦目？”

周池瑶脸上带着坏笑：“我就说你小时候就与她们好，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

李倾城张开双手，以示清白：“我可什么也没做。”

想到英雄一世的李策不久于人世，周池瑶道：“我现在正式允许你。”

未央事宜不多，李倾城完全没有可担忧的，在十一月初，他就踏上了齐国之行。

本来只带了不三不四两人，周池瑶却非要把夏萤塞给他。

周池瑶说道：“她与其他人不一样，我曾答应过她不会让你们分开。若真留在未央城，我怕她给我闹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李倾城不太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夏萤如今可是八境高手，比他还厉害一些，周池瑶也不能如同以前一般轻松拿捏她。

如今的她，只有一个软肋。

东龙大陆，大国只有三个，从北到南依次是燕国、魏国和楚国。齐国濒临东海，却是与三国交界。与燕国为敌，与魏交好，同楚国暧昧。

从未央到齐国只有两条路线可走，一条是从九云借道代郡，然后几乎贯穿整个燕国。这条路太远，且从燕国入境麻烦甚多。

第二条路线就是南下下阳，从魏国一路东行，抵达齐国。这条路线没有什么大问题，唯一要做的就是入齐国境内时，要绕过邯郸郡。

邯郸郡可是镇南侯唐天阙的领地，虽是上一代的仇怨未必会牵扯到他，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李倾城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避开这里总是好的。

从离开未央开始，夏萤像是飞出牢笼的鸟儿，无比欢快。已经入冬了，天气很冷。虽然没有下雪，但也冻得人难受。

夏萤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不知道周池瑶与她说过什么，这次齐国之行，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活泼了许多。但还是不爱讲话，似乎只会点头、摇头和眨眼睛。

夏萤个子不高，眼睛很水灵，面容也清秀，仿佛仍旧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纪。

李倾城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多年以前，在周池瑶眼中，他好像也是如此。

他成了周池瑶的爱人，可他只当夏萤是妹妹。

她会说话，但真的不爱说话，面对李倾城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就盯着他，开心时候会笑，其他时候没有任何表情。

但无人能理解夏萤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认准了他，只对他好，只与他亲近。

他是她的亲人，还是爱人，谁又知道呢？

夏萤还是有一点和正常人不一样，她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则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不过是小时候被狼养活的，这么多年了，仍然没有转变过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李倾城又想，或许这样的她，比一个正常人要快乐得多吧。

到了下阳渡口，李倾城就有些后悔没听周池瑶的话了。河水结冰，无法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