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身后的伊路迷伸出一根手指打算敲敲她的肩,他对捕捉逃窜中的猎物异常的执着,就像面对移动中的物体忍不住要一直盯着看一样。
舞……又蹿了。
谁来告诉她,为毛她的本能要在此时发挥不必要的功能啊!一万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动、不能动,可是,特么她为什么还是动了……舞这次连四处观察状况的勇气都没有了。
舞的二次逃跑让伊路迷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他的好心,他的善意,他的付出,他的给予,她为什么不懂呢?奇牙好像也不是很懂的样子啊……果然是因为年纪小吗?不对,应该是因为这些“关爱”离得太近反而不易察觉吧……总觉得……有点寂寞啊……
“过来。”伊路迷决定还是让舞最简单直接的顺应自己比较好。
那边伊路迷声音一出,这边她的伤腿就很配合的一阵抽痛。她相信,无论是多么凄惨的死亡方式都应该好过被吓死。做为一名合格的前家主直属管家,梧桐先生您不觉得自己有出声制止的必要吗?舞看着不远处的梧桐,眼神满含乞求。
梧桐撇开视线,研究了一下今晚的月色,恩……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好天啊……
“舞,”伊路迷伸出一根手指,当他不存在吗?竟然敢跟别的男人抛媚眼,“限你一秒钟。”
死吧。舞一股气冲到伊路迷跟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消极模样。在心里,她却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在这时候反抗他……伊路迷不过是比她早几年接触了念能力而已,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只是暂时的,再者说,就算他这阴阳怪气的脾性让她吃不消,也不过是这可怜的熊孩子童年过的很可怜,同情心、同情心……
尼玛同情心最该杀!!舞不仅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腿骨被接合的清脆声响,也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忍痛咬牙的声音,“草……”
恩?保持蹲姿的伊路迷抬头,她想说什么?
舞憋屈的抽动五官,“草……长……莺飞……”
草长莺飞?伊路迷跟梧桐同时陷入沉思,好像……是蕴含了很多意义的深奥词汇啊……
尼玛啊!!舞仰头瞪天,硬是把就要夺眶而出的生理泪水憋了回去。
“好了。”伊路迷站起身,伸手拍拍舞的肩,“这次任务的费用……”
已经成功忍泪的舞,在听到伊路迷提起任务费用的时候,泪奔……不过只是在心里。她竟然忘记了让这货出手办事是要用钱的啊,即便是非她自愿……她的血汗钱、卖命钱、遭罪钱……那是她的啊……
月光下,一颗清泪滚出舞仰视着他的棕色眼眸,沿着她的脸颊滑过,坠落。伊路迷瞬间有了想要后退的本能反应,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伊路迷抬手按住了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心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不忍心,有一点点雀跃,有一点点颤抖,这一切混合到一起……
梧桐只看到舞的背影和一闪而逝略显动摇的伊路迷的双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伊路迷少爷跟舞之间……好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凝神观察着伊路迷的一举一动,梧桐否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要说揍敌客家谁最没有可能‘离经叛道’,那绝对非伊路迷莫属。至于二柏,就刚才的情况而言,明显的是她怕伊路迷多过尊敬。但是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又不得不让人开始怀疑……
终于,伊路迷还是决定此时此刻该适当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他是真不知道会对现在的舞做出什么事来,应该,是会让她继续哭吧,不甘心的……只是用想象的,他已经开始有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了,不过不行,梧桐还在看着呢。
舞在眼泪滑出眼眶的时候就有点呆住了,抬手摸摸脸,湿的,虽然只是一滴生理盐水,也够让她无地自容了,真丢脸。抬眼偷看杵着自己面前的伊路迷,发现他在看别的地方后立刻低头、转身,貌似很随意的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脑海里还在自我催眠,希望伊路迷这货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梧桐,”伊路迷用余光看到了舞的小动作,“你跟舞回枯枯戮山。”
“是。”梧桐跟舞同时应答。
目送伊路迷离开,梧桐看向舞。她有太多地方让他觉得惊讶,这么一想,难免给他一种大少爷其实很擅长教育人的感觉,不对,这不是在教育人,而是教育一名合格的杀手。可是,为什么二柏给他的感觉总有不协调的地方,虽然陪同伊路迷来晚了一步,并没有看到事件的整个过程,只单论结果,这也未免太出乎预料了……
被梧桐盯着看,舞也直勾勾的盯着他。话说回来,他们俩也算是同龄人了呢,“梧桐管家,我们怎么回去?”
“飞艇。”被打断思考的梧桐阴森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