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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爹望着躺了一天的儿子,揪着胡子,满脸愁苦!昨天子龙送这家伙回来后就走了,也没留下吃个饭什么的,然后一大波流言袭来,结合这孽子的此前种种,吴老爹觉得这竟然大有可能,于是愁的胡须都揪掉光了。
吴庸这波昏睡了足足一天,醒来时弹起大叫“云哥!听我解释,真不是想坑你!”
看了看身边的人,一只眼睛发红的翠儿,一头愁眉苦脸的老爹,哪还有赵云。
甩了甩头,吴庸跳下床立马飞奔着跑了出去,顺手抢了个客人的馒头。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了吴老爹凄苦的惨叫“腊梅啊,我对不起你啊!孩儿他娘啊,我吴长年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教出这么个孽障!”
然后一大群人鸡飞狗跳……
最后在吴庸的不懈努力下,足足喝干了三壶水,终于取得了赵云的原谅,解除了他家人的误会。
虽然有九成九都是在给他家人解释,赵云的话只是说了两句,结果最后人家回了句【切,我当然知道,只是当时觉得你太贱,想打你罢了。】
这吴庸还用说啥?感情人家没当回事儿。
赵云母亲可吓坏了,当时死活不让吴庸进门,最后解释通了,赵虎那死小子跑来冷不丁来了句“子恒叔叔,其实感觉你跟小叔挺般配的……”
吴庸惊讶的抬头看向赵忠,对视了一眼,赵忠面色微红,躲躲闪闪的跑去擦枪。他又异样的看了眼嫂夫人,结果她看到吴庸的眼神后也开始手忙脚乱。
吴庸哑然,心领神会!抓起赵虎就是一顿胖揍,因为是长辈,赵虎不敢还手,只能被迫挨打,边哭边喊“子恒叔叔,不说我说的,是阿爹说的……”
吴庸满头黑线的瞪眼,心想【我特么当然知道是你爹说的,你知道个蛋蛋!你这叫代父受罚,结果你Y还供出来了,苦命的娃唉,不敢想象你之后会被咋样……】
于是在吴庸的一顿胖揍后,熊孩子又被他爹笑眯眯的叫了出去,说是考校这些天的武艺功课,他娘也说去看看……
吴庸感慨自己又给虎子上了深沉的一课,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大人唆使小孩去做的事,千万要小心,一般没好事,要不就是叫你刺探些什么,要不就是想看你笑话,亘古不变。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吴庸和赵云的谣言却整整席荡了一个月也久久不散,更是在吴庸实在受不了,一恼之下怒骂“断袖怎么了?管你们屁事儿啊!吃你家大米了?”
之后成功传出真定,横扫常山郡,据说郡守都知道了。
对此吴庸推测常山是没有智者的……
又一个多月后声音渐渐消失,不是没人笑话了,而是忙得没时间乐呵了,大旱!整个北方的大旱!
全城的劳力都被征去挑水浇田了,这还是吴庸和吴主薄喝酒时,给献的“良策”,吴主薄转脸献给了吕县令。
全民救灾,庄稼收成关系到全县甚至全郡的安危,所以吴庸献策,不能只让种庄稼的农户挑水浇田,那是杯水车薪。
所有不种田地的劳力也都要出动,都去水位降的厉害的河里汲水。
成年男子二十桶每日,女子十五桶,县令亲自表率,全民运动起来,这样全县百姓都都将会去感叹县令大人的仁政、德政,当然附带的也都会在深沉的劳动中不可自拔,自然没人再闲得蛋疼传吴庸的闲事儿了。
吴庸深深为自己的机智折服,至于他自己的份,自然有人帮着拎,他就只是一边做做样子,苦了王河和王可了,一次拎俩桶……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赵云那样,他的那桶吴庸是可以横躺在里面,能装两三吨水。
所以灾情是有所减缓,可估测有三四成的收成就不错了,这还是全县救灾的真定,吕县令能干,而且有魄力,其他地方的话……
吴庸苦叹“又是一个灾年!”
……
县衙后厅,吕县令眼睛绿油油的来回在吴庸等等一群没啥背景的商贾身上刮,他如今爱上赈灾了!
没错,就是爱上!去年雪灾,今年大旱,在他的带领下仁德的光辉照耀了真定每个角落,万民敬仰,万民欢呼的场面让他深深地迷醉,犹如吸毒般迷恋上了那种感觉,那造福一方的感觉,让他觉得人生当如是!
而且去年有了甜头,今年他便想继续效仿……
吴庸叹了口气,捅了捅半睡半醒的老爹,吴老爹一下惊醒,吴庸相当无语,这生死存亡之际也睡得呼呼的!心真的是大……
在老爹耳畔说了一阵,吴老爹弹了弹衣摆站了起来“县令大人您忧国忧民,这几日为灾情的操劳大家都看在眼里,无比敬佩您的仁德,然天意不可测,天灾不可挡,这灾情吴记愿捐出两千贯为赈灾做准备!还望县令大人成全小人的微薄心意。”
吕大县里笑如春风,抚须而叹“吴掌柜果然是我县良心商家,准!本官自然不会亏待这等良善人家!”
“不敢,不敢,应该的。”
“有何不敢?赏功罚过,自古如是,吴记再拿三千贯出来,本官便将香满楼的店面卖你了!”
吴老爹大喜,天上掉馅饼啊!三千贯买原真定有数的酒楼店面,血赚啊!
看到意动的吴老爹,吴庸魂都吓没了,猛地咳嗽几声说“爹啊,平日您不管钱不知道啊,咱家根本没这么多钱呐!大人虽好意,可捐出两千贯后,我们就剩下不到一千贯了啊,太可惜了……”
吴老爹看到儿子的手势后,马上一脸苦笑“县令大人好意小民心领了,吴记去年伤筋动骨,现在还没缓过来,没这能力啊,只希望好好经营吴记,为大人分忧……”
吴庸暗中比了个厉害,感慨不愧是独自闯下一片家业的老爹,挺精明的,也不是个傻子。
吕县令神色莫名,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也是,吴记古董羹一绝,冬日才盛行,无可厚非,这样吧,我将今年倒了的五家酒楼店面出售,尔等可自行出价挑选如何?”
来的所有掌柜一阵骚动,今年五家大酒楼莫名违了法,被查封关门,抄了家产,大伙儿对他们的店面可谓是垂涎三尺呢!
一阵阵报价开始了。香满楼被一粮店老板以四千贯作价买走,答应用粮食交割,其他四家亦被陆续买走。
吕县令笑得很开心,笑得很莫名,仿佛在说【很肥!果然很肥!】
吴庸和老爹缩在角落无限淡化自己,也笑得很开心【还好,真的还好!】
其实吴记怎么可能拿不出四千贯?吴记将原来住宿的客栈一楼改成饭堂,二楼设成雅间,吴庸亲自设计,逼格非常高!
当然收费贼贵,可来者从来不少,吴记二楼的消费已经不是平民所能消费得起的了,走高端路线。
自从火锅烂大街后价格一直跌,只有吴记的不跌反涨,可依旧很多人就去吴记,你想啊,冬春之际吴记还能给雅间的客人上盘水果,梨啊,枣啊之类的,免费的!还贴心的切好,爱面儿的人不去你那去哪儿?
所以吴记一直都是日进斗金,五千贯也不是没有。
可就像吴庸之前给赵云解释为什么不扩张些生意,他当时的说法是【我们这背景,干这一行那是腰缠一万贯,骑鹤下扬州。】
当时赵云还夸意境不错,惊讶他还会诗词!
吴庸表示个屁呢!他的意思是,就他们这种野路子,有了万贯家财,就可以驾鹤西去了。
所以当家财破五千贯时,吴庸心惊胆颤了好一阵,恨不得再去买几个翠儿,可惜那样更显眼。
于是他只能把酒楼不断的做高档,本钱下足,赚的少点,甚至限制客流量。
可就这样吴记一个月还是赚了五百多贯。
这样吴庸果断打算猥琐做人,否则就准备挨宰吧。
在他眼里那些捐了只千多贯,又高价盘下店面的人都像是待宰的猪猡,吕县令就是举着刀的屠夫,就等着你出来呢,可就是有那么些人被那巨大的利润蒙了眼,跑去撞刀口。
可悲可叹!
……
吴庸夹起一大片羊肉呼呼的吹着气,在暖房里穿着单衣吃着火锅可谓是莫大的享受。
寒冬腊月这个词,就是指这腊月及其冷的意思。外面刮着寒风,暖房里铺设有烟气管道,相当于暖气,加上双层木板的隔热效果,那是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