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这厮太过分了,上哪去找这样的人?”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兴奋道“那也不一定啊!”
张角也一顿,双目一亮……
所有人走后,张角缓缓的坐到榻上,喃喃自语“我急了吗?不再叫我主公了吗?”
黑暗中传来回答声“是急了,可确是最稳妥的办法!人与人之间最可信和最不可信的都是所谓的情义,而最可靠的是握在手里的缰绳!”
张角神色坚定“是啊,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情义,我更相信这束缚他的缰绳!他还是太年轻啊,这就喜怒于色了。我不得不急啊,身体坚持不了太久了,派人求药的人有消息了吗?”
“有了,张家答应配药了,可说最多续命三年!”
张角出神“三年吗?差不多了,抓紧训练暗卫,宁儿那边也开始让她知晓一些东西吧,注意要隐蔽!”
“诺!”
黑影一晃,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
吴庸从张角府上出来,胸中有滔天怒意,可却无从发泄,理智告诉他不能对张角发泄。那样不仅他,老爹也会有危险,张角查到了他的一切,并且用家人来威胁他。
自己明明打算帮他的,明明决定留下的,可为什么还要牵连他的家人,为什么要如此威胁他!那是他心灵唯一的温暖啊!怎能如此!
虽然这是常人必然会做的,可对于他来说确是触碰逆鳞,他除了那个家没有什么可以珍视的了。
吴庸眼中越来越冷,双目充血幽红,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只有怒意与恨意。
看到依旧在外等待的波才,吴庸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咬牙切齿的冲向他。
“波才!这一切都怪你!”
波才一愣,看到狰狞的吴庸向他扑来,眼里的愤怒,痛恨,悲伤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他周边起了一道风,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以波才为中心推到一丈开外,形成一个方圆一丈的空白之地,声音传到那层气墙上会变得杂糅。
同时他撤去了自身一切的防护,被吴庸狰狞的一脚踹翻,一拳又一拳的照他脸上招呼。
吴庸边打边咆哮“都是你,没有你便不会有这一切的事,我与家人也不会分开,不是你抓我回来我也不用见张角,老爹他们也不会被抓!他们用我家人威胁我!威胁我!威胁我?”
“哈!去死!去死啊!通通给老子去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不欠你们什么,我让你们吃饱饭,救了无数人命,我不欠你什么……”
打了不知多久,吴庸泪流满面,双手全是血,颤抖的厉害。
一脸血迹的波才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
吴庸默默起身,仰天喘气,看着不断突出的白气不言不语,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无力的拖着身子缓缓向着住处走去,指尖上嫣红的血滴滴滑落,在白雪上留下一条醒目的红线。
吴庸只想大睡一场,睡觉和望着天空发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逃避现实的方法,特别是睡觉,每次大睡一场,醒来他便觉得来到另一个世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昨日一切皆成虚幻!
波才在吴庸走后缓缓起身,雪又重新落到他的肩上,看向吴庸的地方,他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靠在吴庸宅子的门口,谢绝了侍女邀请他进屋的想法,只要了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确实啊!他吴子恒从来不欠我们什么,不欠黄巾什么,反而给了无以为报的恩情,他来到清河,尽心尽力的为那群苦哈哈们能吃上饭,能穿上衣努力,他想走了,而自己却要求他来卖命,把他抓了回来,他为了那份情义答应回来卖命了,可我又害的连累他的家人!让他一家人都来卖命,凭什么呢?呵~这世道!这人心…】
想着想着波才越发内疚,喝着喝着他靠着墙角,蜷成一团睡去。
手上的疼痛让吴庸转醒,发现有人在给他治疗双手的伤,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结果却吓着了两个小姑娘。
拎了条毛毯默默的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看到死狗一样的波才,心中也是酸楚,其实这不怪他的,自己真没在心底怪过他,只是当时情难自已。
将毯子丢在波才身上,冷得发抖的波才本能的将自己缩到毯子里,用毯子挡住风雪。
吴庸缓缓的关好门,也不想去做什么,去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做的。
院中两个小姑娘拿着大衣,眼中有莫名的情绪,他也不管,继续倒头大睡。
第二天波才醒来,发现身上的毛毯,呆了会儿,又傻笑了会儿,裹着毯子大步离去,还要出发去支援清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