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点头:“到底是哪一方,这吴子恒到底是谁,这名字都可能是假,而他却又隐藏极深,又有十数种传言,难以查证!”
何进道:“诸位尽可能去查吧,我等互通有无,有消息通知各位,尽心尽力完成天子交待的事!”
“告辞!”“告辞!”“告辞!”“告辞!”
何进回到府上,在桌前发呆,桌上标着一张图,一份密函,吴长年,常山真定,吴记酒肆!图上圈着冀州。
“河北袁家,四世三公!”
王允也拿着份差不多的情报,他们党人情报更加详细,于是他又有人疑惑,这吴长年有可能是掩人耳目的,因为他有一则消息,荀家一支曾有位客卿吴长年,是那里一位主管的老师,善于经商,有大才,与画像九分相似,可大半年前被一群人劫走,疑似黄巾!
这问题又来了,黄巾的先生横空出世已一年多,可吴长年被劫走不到一年,时间不对!
他苦思不得其解!
“荀家有一脚关系!”
皇宫之中,帝案之前,十常侍尽皆伏于案前,其上有一本折子,其上详细记录了吴长年的生平。
刘宏目中寒芒流转:“很妙啊!全村被屠尽,无从查证了,吴长年一庸人耳,呵!黄巾先生!张让,你欺朕无知么!”
天子坐起咆哮!
张让跪步上前,重重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陛下息怒,保证龙体啊!奴才再去查证,保证将他祖宗八代都查出来······”
刘宏虚弱摆手:“不用了,够了,再查也是虚假的信息,那些人做事,自然不会有漏洞。”
他用力撕碎密折,一挥手,碎纸如飞蝶般飘飞:“都是狗屁!朕虚弱了,有些人便心思活了起来,好!朕陪你们玩儿玩儿!”
刘宏的杀气止不住的四溢,十常侍一个个汗如雨下,张让头就没停过,一头的鲜血,又摆手道:“好了!传朕口谕,传蔡伯喈秘密来见朕。”
“谢陛下!奴才告退!”张让缓缓退下。
出门之后一阵头晕向后倒去,同为十常侍的众人慌忙接住:“现在的陛下越发的可怕了,帮我收拾一下,我立马去请蔡伯喈!”······
儒雅的蔡邕来到刘宏御前,行礼后静静地站在那里,刘宏虚弱的声音响起:“你来了,伯喈!”······
“陛下,草民惶恐,陛下召草民来此有何吩咐?”蔡邕躬身,惶恐刘宏直呼其字。
刘宏眼里流露出一丝难过:“生分了呢?你还在怪朕吗?”
“草民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蔡邕抬头想要解释,刘宏打断道:“不用解释,朕知道,知道你心有不甘,有埋怨。你因劝谏废立十常侍而被贬自然心中有怨,你又没做错,朕何尝不知,你还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吗?”
蔡邕浑身一颤,跪地哭声道:“陛下!”
刘宏招手,蔡邕赶忙过去将他扶起身,靠在软垫上:“伯喈你知道吗?朕知你有大才,有抱负,忠正而又贤良,可你知朕为何还会贬你为庶民?”
蔡邕眼中泪花闪闪,士为知己者死,陛下原来是如此看重于他,而他曾经却怨恨过他:“臣有罪!不知陛下良苦用心。”
刘宏握住他的手,罕见地轻轻一笑:“伯喈,朕设立十常侍有大用,而你当时弹劾他们,列其害十二条,朕知你忠心,所以把你放到他们的对立面,如此你便可得忠贤之名,待日后十常侍被推翻,你必可扶摇直上。
朕设十常侍,一来是为了皇储之位,朕的皇子尚幼,宦官虽然奸谄,但权柄源于天子,天子要废要立轻而易举,可成为皇儿登基未稳时一大助力,对付那些心怀野望的重臣。
待到皇儿成年,从宦官手中夺取政权,要比从一个权臣手中夺取容易千百倍,因此这些年来十常侍权柄益重!
然宦官对于阴谋权了然于心,可对治国理政却是一窍不通,朕身体每况愈下,自知不可长久,所以朕要他们护着我儿长大,朕经历过权臣争权,那种危害绝对胜于宦官百倍!凶险千倍。
或许会民不聊生数年,可皇儿自会长大,将来自会好好治理江山,到那时就需若伯喈你们这样的老臣尽心辅佐了,到时天子自会启用尔等,而这最凶险的近十载,我要将你们淡出权力的中心。
十常侍是些短视之人,你无威胁,他便不会多加理睬于你。
等时机成熟,尔等一同推翻十常侍,天下喜庆,皇儿长成,江山定矣!伯喈你懂了吗?”
蔡邕涕泪纵横,这是何等的信任与荣耀,天子将一切都告诉了自己,虽九死不能报其万一!:“陛下,老臣有负圣眷呐,陛下但请吩咐,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