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道:“我头里竟没看出,你倒还挺照顾她的,你对她有这份关心,我也喜欢,如你所说,林丫头如今成了可怜见的孤女了,你虽在辈分上是她的侄儿,可你是个有大能为的高官了,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她。”
谷眇
贾芸笑道:“老太太放心,以后谁若敢欺负她,我不轻饶!”
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包括了大脸宝!
不过话说回来,原著里,因为有贾母的溺爱,荣国府里可什么人敢当面欺负林黛玉,哪怕是王熙凤,当面也把林黛玉当贵小姐捧着,林黛玉的衣食住用比三春都要好。
林黛玉之所以经常流泪,主要还是因为她自己过于多愁善感了。
相反,林黛玉在荣国府里可没少怼人,连王熙凤都没少怼。
别说贾宝玉压根没想欺负林黛玉,即便想欺负也欺负不了,林妹妹的性子真不是开玩笑的。由于原著里两人产生了微妙的男女情事,才会将彼此虐得死去活来的。
林黛玉最后的悲惨病死,是因为她本就娇袭一身之病,还过于多愁善感,也因为贾府的倒台,估计还因为她渴望的跟贾宝玉的婚事没能成……
贾芸一直觉得,哪怕是他,若是跟林黛玉产生了男女情事,这辈子他不被虐个三百回,那就瞧不起咱们的林妹妹了。
不过,毕竟是林黛玉啊!
贾芸还是想照顾照顾林妹妹的。
只是如今他自己的危机感很强烈了,别说照顾林妹妹了,如果他不照顾好自己,连他即将娶为正妻的宝姐姐都照顾不了了。
是的,照顾好自己,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因为自私,而是因为,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毁灭,卜五娘、薛宝钗、袭人、紫鹃等等都会受到牵连,他的这场穿越就会以凄惨的悲剧收场。
贾芸又对贾母道:“老太太,眼下就将林丫头叫进来,将你我这回说的事都告诉她。”
贾母下意识道:“这事儿眼下不必告诉她,你到了扬州再跟她说就是了。”
贾芸道:“还是眼下就告诉她为好,老太太知道的,林丫头本就身子不好,又有个多愁善感的心病,此次她爹的事必是让她伤心过度的,若带着这份伤心千里迢迢南下扬州,这一路上就难免因伤心过度而伤到身子了。”
“眼下将她叫进来,将一万两银子的事跟她说说,我也跟她当面说我会照顾她,也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南下扬州的这一路上,伤心便轻些,伤身也就轻些了。”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此话也有道理,你去叫她进来吧。”
当即,贾芸走出荣庆堂,将林黛玉叫了进来。
林黛玉进来后,贾母、贾芸一起将方才两人说的事告诉了她。
林黛玉听了后又哭了……
一是因为,家产的事又让她感伤于父亲之死了。
二是感动了,真好啊,哪怕如今她成了孤女,还有贾母溺爱着,就连贾芸都要照顾她了,不仅这回要让她收着一万两银子,还当面说以后要多照顾她。
“多谢芸……哥儿!”
林黛玉一边哭着一边用手绢子不住的擦眼泪,一边还不忘对贾芸道了谢。
看着眼泪越擦反而越多的林黛玉,贾芸哭笑不得地想到了一个前世不少人都纳闷的一个问题:林妹妹哎,你咋就这么爱哭哦?
……
……
这晚,轮到紫鹃睡贾芸卧房的外床了。
卧房中,此时紫鹃正站在贾芸的拔步床里弯腰整理着床铺。
拔步床是一种卧具,且是一种大型卧具,独特之处是在床外增加了一间“小木屋”,宛如一间独立的小房子。
在庆朝,这种大型卧具一般是富贵人家使用的。
而贾芸卧房里的这张拔步床,用的是上等木材,制作也精良,豪华气派,单单这一张拔步床就价值二百两银子。
此刻贾芸坐在灯火旁,叫了一声:“紫鹃。”
“啊?”紫鹃像是受惊了似的。
贾芸好笑地问:“你有何心事?我瞧你今晚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我有吗?”紫鹃支支吾吾起来,脸都红了。
贾芸道:“你在紧张什么?”
紫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贾芸:“二爷昨晚跟袭人睡的?”
贾芸微笑着问:“袭人跟你说的?”
紫鹃噘了噘嘴:“这个小蹄子才不会主动跟我说呢,是我自己瞧出来的。今儿她的身子不适,还被我发现偷着乐,我便猜到缘故了。我问她昨晚是不是跟二爷睡的,她还回避,后来便默认了。”
贾芸“哦”了一声。
随即,贾芸躺进了拔步床。
紫鹃吹灭了灯火后走进了拔步床。
贾芸明知故问:“你怎么不去外床?”
紫鹃“哼”了一声,也不回答,直接躺到了贾芸身旁。
过了一会儿,见贾芸还不动手,紫鹃又“哼”了一声,主动转身面对着贾芸,手臂搭在了贾芸身上。
贾芸忍住笑意:“去把灯火点上。”
紫鹃委屈:“二爷不要我?”
贾芸道:“头一回,我想点着灯火,如此方便瞧着彼此。”
紫鹃害臊:“不要。”
贾芸道:“昨晚我和袭人就是点着灯火的。”
紫鹃当即起身去点上了灯火,然后重新躺在了贾芸身旁。
今夜,依然火光摇曳,依然两情鱼水,并颈鸳鸯……
只是,袭人换成了紫鹃。
翌日,紫鹃的身子也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