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刚走出尤氏的住处,就被邢夫人拦住了:“尤老娘,我家老爷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尤老娘:“……”
这个贾赦实在是荒淫无耻啊,对于今日这事儿,不仅迫不及待,竟还让邢夫人来“拿”人了。
无奈之下,尤老娘只好让尤二姐、尤三姐先在尤氏住处等着,自己跟着邢夫人去了贾赦住的东路院。
到了东路院,邢夫人带着尤老娘走进堂屋,见到了贾赦,贾赦也没让邢夫人回避,直接当着邢夫人的面,对尤老娘问道:“之前我跟你说的,让你把你家二丫头许了我做房里人的事儿,你和她大姐商议得如何了?”
尤老娘陪笑道:“她大姐说此事还需要考虑几天。”
贾赦顿时就不满了:“哼,还有何需要考虑的?你家如今沦落成什么样儿了,我能看上你家二丫头,愿意花二千两银子要了她做房里人,可是你家的好福分,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尤老娘继续陪笑:“大老爷,并非我们娘俩不识抬举,我之前也说了,我家大丫头毕竟是你们贾家的媳妇,她担心将二丫头许了你做房里人,会在府上闹出事,传出去也不好,才想着多考虑几天再做决定。”
贾赦道:“你们尽管放心,将你家二丫头许了我,闹不出事来的,至于名声上的坏处,我都不在意,你们家还在意什么?难不成你们家的名声比我的名声还重要?”
不待尤老娘回应,贾赦紧接着沉声道:“闲话也不必多讲,我至多再给你们二天,二天后若你们还不愿将你家二丫头许了我,到时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我可不会饶了你们!”
尤老娘:“……”
尤老娘随即离开,重新回到尤氏的住处,将跟贾赦见面的情况跟尤氏详细说了一番,尤氏听完又憋屈郁闷了。
“娘赶紧去找武郡王吧!”尤氏焦急道。
尤老娘点头,带着尤二姐、尤三姐离开。
三人离开不久,邢夫人再次来到尤氏的住处,这次依然是贾赦派她来的。
邢夫人跟尤氏坐在了一起,将下人屏退后,对尤氏道:“这次我来你这儿,是为了老爷纳你家二丫头的事,老爷托我来劝劝你。”
尤氏问:“如何劝我?”
邢夫人道:“自是劝你应下此事,老爷得知你还要考虑,气得不行,你别怪我说你,你家如今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老爷愿意纳你家二丫头还给二千两银子,这是你家天大的福分,你还考虑什么呢?”
尤氏:“……”
她又一次憋屈郁闷了,邢夫人这话可谓是在很直接地对她进行侮辱。
与此同时,她也感到荒唐,邢夫人好歹是荣国府的大太太,竟然为了贾赦纳尤二姐之事来做说客,不过尤氏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尤氏知道,邢夫人是个蠢妇,一贯对贾赦顺从和卑躬屈膝,家里的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邢夫人还是个贪婪吝啬的,心中第一等大事就是获取财物,家里的财物之事一经她手便克啬异常。
相比而言,尤氏比邢夫人要强多了,虽说她以前在贾珍面前也顺从和卑躬屈膝,但她是个美人也不老,虽贪图富贵,但也算不上贪婪吝啬。
眼下尤氏忍不住说了:“大太太,这种事怎好由你来做说客的?大老爷如今上了年纪,房里的小老婆和俏丫鬟都不少了,不养身子,不去做官,成日家的跟小老婆俏丫鬟喝酒取乐,你该劝劝他才是啊。”
邢夫人闻言顿时就怒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派我的不是?”
尤氏尴尬了:“我是出自好心才这么一说。”
邢夫人冷笑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做老爷的多半不都是这样的?头里珍哥儿不也这般?我怎不见你去劝劝他?”
尤氏不做声了。
邢夫人道:“今儿我也不想跟你多说闲话,只是要再次告知你,老爷愿意花二千两银子纳了你家二丫头是你家的大福分!”
“你家二丫头过了门开了脸就会封姨娘,就是半个主子,否则凭你们家如今这般田地,你家二丫头哪里许得上好人家?”
“你若是个聪明的,就不该拒绝此事,老爷可是说了,二天后你们若还不愿,就不会饶了你们尤家,到时咱们可就会从亲戚沦为仇人了。”
说完邢夫人便起身走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瞪了眼尤氏。
尤氏已经气得脸色发白,实在是太憋屈郁闷,心里也害怕了,凭她如今很落魄的处境,贾赦应该是有法子报复她们尤家的。
她情不自禁想到了贾芸……
如今她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贾芸身上,放在几年前,她可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这般厚着脸皮让尤二姐、尤三姐去勾搭贾芸,需要仰仗贾芸的庇护……
……
……
尤老娘带着尤二姐、尤三姐离开荣国府后,先将尤二姐、尤三姐送回了家,然后自己便去了武郡王府。
到了武郡王府,已是中午,尤老娘看到王府大门的气派,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随即掏出一些银子递向守门的亲兵:“我是贾家的外戚,今儿是来求见贵府王爷的,这儿有一封书信,央烦大人们带进去给王爷,让王爷见我一见。”
今日负责守门的依然是田盛,田盛没接银子,而是严肃问道:“你是贾家何人的外戚?”
尤老娘尴尬起来,不过在田盛的威严之下,还是说了实话:“我是以前宁国府太太尤氏的娘。”
田盛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贾芸和宁国府之间的仇怨比较了解,不过,此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当即亲自拿着花笺进府通知了贾芸。
贾芸正在王府里摆酒清客,客人便是狄长平。
突然得知尤老娘来府上求见,贾芸心里诧异,看完尤氏写的花笺,贾芸顿时便猜测到尤家这是想对他来一出“美人计”了,否则干嘛突然求他去尤家见尤二姐、尤三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