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离、艮、兑,乾、坤、震、巽,庚寅按照《六爻紫薇术》中的问卦之法当场起出了一卦。
“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幽州城就是我过劫的去处,早在多年前为兄就开始准备了。”
“幽州城乃是扼守北地龙脉之地,城中龙气飘然,正是王者之地,现在又有北地王镇守于此,更是遮挡许多天机,据我所知光北境这块儿来幽州避劫的同道就不下数位。”
褐道人开始为庚寅解释其中缘由。
“大哥,可是我这卦象为蹇卦啊,你难道不知这卦象所示之意?”
庚寅眼看褐道人头顶黑气缭绕,深知这幽州城再待下去他这结拜大哥生死难料。
“呵呵,老弟,蹇卦我又如何不知?蹇者,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是不是这样?”
褐道人胸有成竹道。
庚寅被他一说心里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大哥你知道此卦为何还敢来这幽州?这坎上艮下乃是兑宫四世卦,利于东南而不利东北,你何以偏偏要在东北?”
“呵呵老弟,我岂不知这卦象之意?可是我多年前就已得此卦了,故而借助幽州城布了过劫之法,你随我来。”
褐道人说完,就带着庚寅出了茶楼向城中央而去。
庚寅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有些好奇的跟在褐道人身后。
穿过几条街道,走了几个路口,他们就开到了幽州巡抚署衙门口。
褐道人从怀中取出名帖递给守门卫士后,就站在门前闭目养神起来。
“大哥,来这有什么事?”
庚寅眼看到了这里褐道人头顶黑气愈发浓郁,一时有些不安道。
虽然他二人遮住了妖气,可这幽州城作为北地最宏伟的大城,必有玄门高手坐镇,倘不谨慎必取祸端。
“道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还请入寒舍一叙。”
还没容褐道人开口解释,府邸突然中门大开,一名头戴云巾身着行衣的老者就恭恭敬敬站在门口向褐道人施礼起来。
见此情况庚寅也不好再追问,只能跟着褐道人进了张府。
进了客厅分主宾坐定,仆人奉上香茗后离去,眼看周围无人张府主人这才笑问道:“道长所来莫非又有好事?这位是?”
“德公,许久不见了,这位是我师弟胡长生……我此行可无甚好事,专为一事而来,德公莫非忘了当初卦象所言?”
褐道人自见了这位老者,就是一副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架势。
还别说,这老者就吃这套,对褐道人和庚寅那是恭恭敬敬。
幽州巡抚张伯淩字德裕,所以褐道人才称他德公以示亲切。
当年还是微末书生的张伯淩在赶考途中遇到了一生的贵人,也就是眼前的褐道人。
褐道人通过相面算学为他起课,得出张伯淩某年中举,某年中进士,某年为官某处,某年升官某地……
就这样,褐道人和张伯淩每隔几年都要见面,由褐道人为他在仕途上指点迷津。
现在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前,褐道人为张伯淩起课,说他可以官至兵部侍郎,结果当真应验,张伯淩外放幽州巡抚加兵部侍郎衔。
可是当时褐道人又告诉他此行凶险,当有雷击之祸。把个张伯淩整得是又惊又喜,惊的自然是这雷击,喜的自然是他又高升了。
张伯淩当时跪求避雷之法,褐道人也只是说有他在可保一切无虞。
本来张伯淩身为巡抚,事多务杂都把这茬忘了,可现在褐道人旧事重提,张伯淩立刻就想了起来。
顿时他后脊升起一股寒意,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