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哈哈哈...这里哪来王管家?只有一位王老爷!”
柴班头此时一脸戏谑的笑道。
“什么王老爷?”
王子璐还有些迷糊,自己不就是王老爷么?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老管家王伯抖了抖衣袍傲然站了出来。
“坏了!”
杨虫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这帮人的打算。
“好深的局啊……”
庚寅也有些佩服。
“王伯,快拿些钱给吴班长他们,还真是多谢他们了。”
王子璐似乎还没明白眼前的局面,傻乎乎的催促起王管家。
而伺候在他身旁的全姑却脸色苍白,她可不是王子璐王大少,久在市井,对这种事早就有所耳闻了,只是从未见到过,今天算是碰上了……
“王少爷...王公子,不,王子璐!从今天起王家没有你这号人了,这是王家的新老爷!”
此次班头一脸冷酷的开口道。
“什么...王伯,你怎么了?这不是真的吧?你可是我们王家的老管家了伺候我爹又照顾我……”
王子璐又惊又怒,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询问道。
“嗯……”
王伯也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冷漠,算是默认了官差的说法。
“不可能,我有王家的地契房契……”
王子璐犹自不信的自语着。
“喏,这是新老爷们房契地契和商铺契,都是你自己画的密押,一切家业都交给王清实打理。”
王清实正是眼前这位王伯王管家,王子璐家两代人最信任的家仆。
吴班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打开在王子璐眼前让他看个清楚。
“你……王清实!你偷我的密押!”
王子璐从见到文书的那一刻起,一颗心就沉入了深渊,只能竭力的嘶吼着。
“王子璐,你现在还欠着我一千五百两纹银,其中八百两是全姑的赎身费,另外七百两是你近来和官府周旋应酬的花销,都在这里,也有密押。”
“你……还钱吧!”
王管家王清实犹如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冷冷的开口道。
“对了,王少爷今天要是还不上钱,清实老爷就要把全姑带走了,还要告你个欠钱不还……”
此时,吴班头又变了面孔好似一个和蔼的老者为年轻人排忧解难。
“这……你...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哪!”
王子璐没有想到片刻之间自己就成了一名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看来王大少是没钱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柴班头当先一步就取出了锁链,要锁拿他们二人。
“慢着,谁说他们没钱了?大爷这里有的是钱!不就是一千五百两么,爷掏了,字据拿过来吧。”
看完了这出好戏,庚寅终于出手了。
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从庚寅手中挥出,“嗖”的一声就到了吴六一的面前的桌上。
“对了,你们还得给我找钱呢!”
这银票正是庚老爷卖野山参获得的第一笔大收入,现在被他用来替王子璐还债。
庚寅似笑非笑的望着以吴、柴二人为首的差役。
杨虫儿此时也明白了,按照江湖上的说法,现在到了亮招子的时候了,这帮恶吏明显是做局坑人,现在胡大哥仗义出手,其中意思不言自明,倘若他们识相,这事就此揭过,王子璐丢了家产却换来两口子性命。倘若他们不识相,那么从今天起,彭城衙役怕是要少这么十几位了……
既然如此,杨某人也不再藏拙了!
杨虫儿想明白了关节立时心神一凛,双手握拳,周身散发出一股高手特有的气息,一旦事情不对他也要开杀戒。
二人就这么静静站在桌前,不说一语。
可官厅里的温度却好似在这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股股凌冽的杀气弥漫在不大的官厅内,好似吴班头他们只要敢说个“不”字就会登时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