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然的,有人把状纸告到了省城,而周生那里又没有圣旨,自然重建的事就得停下来,可是案子又不能不查,就只好拿我们过堂了……”
平日里脾气很好的寒山也罕见的动了心火。
这事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德阳捅出来的,可是现在那小子又不见了人影,反而成了两个老家伙来为他背书。
“哼,我已经给圣境去信了,让他们赶紧把德阳弄走,或者弄到北面去,免得再给我们惹祸。”
“一个德衍当初就害惨了我们,现在再来个德阳,还让不让我们梵门生存了。”
寒山此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师兄莫生气,咱们先下山听听牛本怎么说,顺便把咱们的立场与他表明,免得跟着德阳把寒山寺的基业毁于一旦。”
拾得连忙开口劝道。
“走吧,说了这么多还是四个字,随机应变,官府惹不得,玄门也惹不得,咱们传咱们的法,布咱们的功德,天下事与我们无关!”
寒山胸中一口恶气发泄了出去,总算是好了许多。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知客厅,向着山下走去,那里小沙弥已经为他们套好了牛车。
“吱呀呀……”
车轮缓缓转动,载着两名老禅师往城驶去。
“走了?”
“走了!”
“如此甚好,走,先拆他娘的!”
庚寅带着驴子目送寒山拾得进了知府衙门后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为了保证行动顺利,庚寅首先要让寒山寺众弟子没有知觉。
“主公,这是有名的仙道迷神香,只需要撒过去,保管他们一个个睡的死死的……”
驴子献宝似的从腹中吐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瓷瓶道。
“你小子果然是个做无本买卖的,这东西都有,看起来还经验丰富!”
庚寅见了东西顿时大喜道,这真是瞌睡来枕头,本来是强拆,现在就文明了。
说着话,他立刻驾起云头攀上高空找对了风位,拿起瓷瓶拔了塞子往巽位里一吹……
就见得一时间黄雾弥漫,须臾之间扬扬洒洒直奔寒山寺而去,那黄雾临近寺院时又陡然一变,纷纷扬扬犹如朦胧雾霭一般笼罩在了寺院各处。
“阿嚏……”
“哈欠……”
随着仙道迷神香开始渗入寺中,不断的,就有寒山寺的弟子门人开始打起了哈欠和喷嚏。
渐渐的,寺中众人包括前来上香的香客纷纷在迷糊之间倒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一时间整个寺院鼾声四起,一片隆隆之声。
“这帮家伙,呼噜倒打的挺厉害……得嘞,干活!”
庚寅见迷神香起了效果图连忙取出胡长安送给他的不知面戴在头上,留下驴子在原地放哨,自己则摄起一阵大风开始将寺院的众人纷纷卷到了宽阔的寺院广场之中。
确定了人数,庚寅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拆家活动。
“老爷先扒了你的金顶,再去了你的琉璃瓦……”
庚寅按部就班,将寒山寺的砖瓦,木梁,地砖纷纷拆解,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原地。
叮叮又当当……当当又叮叮……
最后,庚寅只剩下了大雄宝殿里的两座梵尊金身。
一位是七宝梵尊,另一位就是波若大梵尊了。
“呦呵,还是纯铜铸造的……”
庚寅望着金身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随即他双手掐诀,与眼口鼻间喷出一股浓浓的三昧真火,此火非同凡火,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与凡火共成一处,寻常水物根本无法扑灭。
一时间随着庚寅神火喷涌,那两座梵尊铜铸金身就缓缓化为了一滩铜水。
“主公,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这时,高空中放哨的驴子突然提醒庚寅道。
它见庚寅越玩越上头,深怕被人察觉,连忙催促道。
你且等一小会儿,我用这铜水写他几笔!
庚寅当即操纵铜水在地面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通,而后翻身上云带上驴子极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