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长叹一声:“各位弟兄们,吴某对不住你们啊!各位今后也得和本王一样,剃发易服!”
“不剃!宁死不剃发!”吴国贵、高得捷和方光琛等人异口同声的喊叫起来。
吴三桂看着吴国贵和高得捷:“尔等乃我关宁军,若是不剃发,主子爷对我们不放心,这个由不得你们了,吴某对不住你们。”接着又转头看着方光琛:“方先生乃读书人,可以不剃发,但方先生就不能留在本王这里了,还是自行回南方去吧。”
方光琛无奈的向吴三桂行了个礼:“既然如此,学生就此告辞!”
刘玄初也站了出来行礼道别:“学生告辞!”
吴三桂目送着他的两位师爷离开,然后转头看着他的部将:“各位兄弟,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主子爷已经说了,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难道兄弟们还要死撑着不成?”
吴国贵、高得捷等人放声痛哭:“将主,末将等宁死不剃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剃了鞑子的发,就是辱没祖宗啊!以后我们百年后还如何进得了祖坟?”
就在这时候,一身满清官服的洪承畴走了进来:“平西王爷,各位兄弟们可肯剃发否?”
吴三桂无奈的一摊手:“洪大人,您看看他们,都不愿意剃发啊,本王也不敢强求弟兄们啊。”
洪承畴摘下自己头上的官帽,露出大光头和后面的金钱鼠尾:“各位弟兄们,本官一开始也是和你们一样,坚决不剃发。可是主子爷说了,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各位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和脑门上的头发孰重孰轻?剃了发,命还在;吃饭的家伙掉了,那可是什么都没了。”
吴国贵是吴三桂的亲信家丁提拔上来的部将,自然将主怎么做就跟着怎么做就是了,一方面是清军的死亡威胁,另一方面将主都剃发了,还能怎么样?但高得捷得一批并非家丁出身的部将们还是不乐意,他们实在不愿意剃发。
“洪督师……”高得捷刚刚叫了一声。
“叫大人,我现在不是你们的督师了!”洪承畴打断了高得捷的话,“为何满洲主子们让你们剃头,却不让别的汉人剃头?那是因为他们把你们当成自己人了!要是别的汉人,他们想要剃个和满洲主子一样的发式还不让呢!这可是你们脸上有光啊。”
真够无耻的!高得捷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本来他还想继续抗争一下的,但终究还是不愿意白白的送了命,也只好答应下来。
在原本的时空里,后来吴三桂起兵反清,高得捷可是杀死清军最多的一员猛将。虽然现在他被迫剃了发,但并不代表就放下了内心的仇恨,而是埋藏了仇恨,以后有机会就报仇。所以后来他多次击败清军,斩首无数。
剃发令在关宁军中传达下去之后,引起了军中轩然大波。
校场上,众关宁军将士们站在空旷地上,人群中吵吵嚷嚷的,众人发牢骚的,咒骂的,使得站在台上的吴三桂面子都快挂不住了。
就在此时,大群手持刀枪的满八旗精锐涌入校场,包围住了关宁军。
看着对准自己的刀枪,吵闹的关宁军将士不得不安静下来。
当早已准备好的剃头匠挑着剃头担子走进校场的时候,又有关宁军士卒开始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