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连连射箭,他箭无虚发,每一支箭矢射出,都有一名清军弓箭手不是咽喉中箭倒下,就是面门中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转眼之间,赵鹏已经连续射出了二十支箭,一连射倒了十二名清军弓箭手和八名清军鸟铳手。他只觉得胳膊发麻,已经无法拉开弓箭了。
两百名长枪兵在三十名刀牌手和五十名弓箭手的掩护下,迅速向绿营清军压了上去。接近到距离清军只剩下十多步的时候,三十名刀牌手长臂一扬,纷纷投出了冒着青烟的震天雷。
“轰隆隆”一连串爆炸声响起,最前面的五十多名清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长枪兵趁势突刺向前,一下就撕开了清军的阵型,把来不及跑开的清兵一个接一个钉在地上。
刀牌手也趁机飞奔往前,杀入清军后排的弓箭手和鸟铳手的人群中,刀光闪烁,那些弓箭手和鸟铳手在近距离上,被锦衣卫刀牌手站瓜切菜一样砍杀,毫无还手之力。
残存的清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溃败了。
王全带着夜不收杀来,紧跟在清军的后面,一路追杀,把溃败的清军杀得血流成河。这次王全没有停止追击,而是一口气追出了十多里,直到把最后一名清兵斩落头颅为止。
战事结束了,赵鹏带着锦衣卫清点损失,安抚受伤的百姓。经过清点,锦衣卫这边也有损失,两名夜不收重伤,三名夜不收轻伤,折损了两匹战马;锦衣卫步兵阵亡两人,重伤三人,轻伤六人;老百姓的伤亡就大了,被清军射杀了十多人,重伤二十多人,轻伤更是高达四十多人。
虽然全歼了三百六十余名绿营清军,连兖州绿营的千总都给斩杀了,但己方也出现了不小损失,尤其是老百姓损失极大,特别是重伤的人们,肯定无法自己步行撤退。
赵鹏正准备下令暂时扎营,救治伤者的时候,远处有放出去比较远的两名夜不收回来了,其中一名夜不收后背上扎着一支箭。那名夜不收策马疾驰到赵鹏面前,翻身下马,嘴里只说出了“真奴”两个字,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真奴?”赵鹏大吃一惊。
另外一名夜不收道:“大当家的,真奴斥候哨骑最近的距离我家只剩下二十里了!”
八旗军斥候哨骑已经只剩下二十余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倘若自己的队伍被清军八旗斥候哨骑追上的话,那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自己的夜不收哨骑若是一对一,都不是八旗哨骑的对手,更何况,既然八旗军快到了,那么他们的斥候哨骑人数只会比自己的夜不收要多得多!
形势十分严峻,赵鹏喝令道:“中箭者不要拔出箭头,折断箭杆即可!重伤的全部上车!必须尽快赶路,否则真奴要追上来了!”
距离湖边还剩下六里路程,而清军的哨骑距离自己还有二十里,若是没有百姓拖累,单纯的锦衣卫步兵完全可以摆脱清军斥候哨骑的追击。可是带上这些百姓,能否保护他们安全撤离,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剩下六里路就到湖边了,也就是三公里。若是行军速度快一点的话,根本不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抵达湖边。但是带着那么多老百姓,还有车辆,能否在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内抵达湖边,这就不好说了。这些百姓走了三日,也已经是劳累不堪,就连年轻女子都快走不动了,更别说孩子了。
“让所有的女人孩子全部上车!”赵鹏大喊了一声,“青壮们加把劲,尽快赶路,在建奴追上咱们之前,必须赶到湖边!”
前面已经看到一望无际的微山湖了,湖面上风帆点点,那是大明水师的船队在等待自己。看到了活下来的希望,青壮们加把劲,奋力推动车辆,往湖边赶去。
就在此时,身后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骑兵的影子,大约有一百多骑兵正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