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连连,大部分的朝鲜人在半路上就被射中,导致盾车边上,倒在盾车外面,只有少数人冲到壕沟跟前,连人带沙袋一起掉进壕沟里,或是刚刚丢下沙袋,往回跑的时候被射倒在地上。
侥幸活下来的朝鲜辅兵退回到盾车后面,拉着倒空了的盾车,拼命的往回拉。
城头守军的将军炮和千斤佛朗机再次开火了,又摧毁了一批正在撤退中的盾车,但大部分的盾车还是逃出了城头炮火的射程。
清军盾车回去之后,过了大约一刻钟,再次装满了沙袋的盾车又一次上来了,一辆辆盾车朝着棱堡方向推进上来。
见到清军的盾车再次上来,赵鹏转头问刘肇基:“刘军门,你们弹药还够用吗?”
刘肇基回道:“够用了,郑家军水师每个月至少来三趟,补给了不少。咱们胶东这里,自己也有生产火药和弹丸。侯爷,现在咱们这里缺少的不是弹药,是大炮。听说侯爷铸造了不少新式火炮,质量比咱们胶东自铸的火炮强了不知道多少,还望侯爷能给胶东送些大炮来。”
赵鹏点了点头道:“本候这次回去后,就给你们胶东多送一些火炮来。”
守军再次开炮,又摧毁了一批盾车,但还是有更多的盾车抵达了壕沟跟前,朝着壕沟投下了不计其数的沙袋,也在壕沟跟前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
清军盾车再一次退了下去,过了一刻钟后,又是一轮盾车推进上来。
经过了一个上午,清军终于在壕沟上面铺出了一条通道。接下来,他们即将发起对棱堡的大规模攻击了。
赵鹏站在一座凹面堡内,手持望远镜,眺望大约五百步外的清军大营。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刘肇基说道:“可惜咱们这里没有射程远的大炮,否则就能击中五百步外的建奴大营。刘军门,放心吧,本候这次回去就送一批炮过来。”
“那就多谢侯爷了!”刘肇基连忙单膝跪地道谢。
清军盾车再次推进了上来,这次盾车上面没有装载沙袋了,而是成群结队的清兵跟在盾车后面,大批清军朝鲜兵扛着简易云梯、简易壕桥,手持刀枪的战兵跟在辅兵后面,朝鲜鸟铳手紧跟在盾车的后面,准备进入射程之后,就朝城头射击。
城头再次响起了大炮的轰鸣声,将军炮和千斤佛朗机不断吐出火舌,炮弹接连击中了盾车,被击中的盾车盾板碎裂歪在一边,还有的炮弹击碎了盾板之后,又扎入了后面的清军人群中,在人群中拉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将军炮的炮手们紧张的清理炮膛,给炮膛降温,再装入定装药包,然后装入霰弹;而千斤佛朗机的炮手们直接拉出打完的子铳,换上新的子铳,对准了继续推进上来的盾车,炮手们点燃了火炮,千斤佛朗机很快就发射出了第二轮炮弹。
炮手们根本没时间去观察炮击的效果,而是迅速拉掉子铳尾部的插销,用铁钩把滚烫的子铳从炮腹内拉出去,再抱着一口新的子铳,塞进炮腹内,然后插上尾部的插销,再把一根药捻子从火门处插入,便完成了发射前的准备。
随后炮手调整炮口角度和方向,点燃了火炮。
十二门千斤佛朗机拼命射击,很快就把每一门炮配备的六个子铳全部打完了。炮手们开始提着一桶桶水,给千斤佛朗机降温,另外一批炮手们蹲在地上,紧张的装填子铳。
清军盾车已经推过了被填平的那一段壕沟,朝着棱堡方向推进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声“开火”的命令,两边三角堡内的鸟铳、斑鸠铳、弓箭齐射,从两侧射出密集的弹丸和箭矢,直接攻击那些盾车防护不到的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