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叶宁又想起了柯书冉,苦笑着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来灵妖界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该冲你表白来着......”
卢东华望着叶宁毫无犹疑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就是!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嘛!”
但卢东华同时又发现,尽管叶宁照着自己的希望变得有担当起来了,但这却给自己添了麻烦,本来卢东华早已想通了这一点,可事到临头,卢东华不禁还是啼笑皆非。
“卢东华,在动手之前,告诉我,为什么?”叶宁再次把头抬起来,直视卢东华。
卢东华微微一笑:“我并不想......”
“卢兄,可否听老夫一言?”
卢东华还没把话说完,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冠道人,插口冲卢东华说话。
卢东华一惊,回头一看,是蛟腾真人。
“卢兄,卢兄门户中事,老夫本不该多口,但老夫与卢九相处几日,得益良多,却是不得不多这个事了,”蛟腾真人一脸正色地说,“卢九慷慨正直,对与贵门有隙的老夫都能以德报怨施以援手,正是少年英雄。而卢兄所提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卢九虽不辩解,但其中却似有隐情,依老夫之见,卢兄可否先将清理门户之事稍稍后拖几日,至少也将证据摆在众人面前之后再办理如何?”
卢东华既不想也不能杀了叶宁,那等于是自杀,但他摆出的架势却十足是一副“清理门户”的架势,无怪蛟腾真人会误会了。
不过,卢东华也早料到了会有人出来阻止。
“这位朋友说得不错,这是在下门户中的私事。”卢东华含笑回答。
蛟腾真人脸上一红,卢东华用自己的话回敬,摆明了不给面子,如果还要插手的话,未免太不识趣了。
但蛟腾真人经多见广,隐隐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卢九这些日子以来给自己疗治烟瘴金蚕蛊的蛊毒,又用灵药帮着自己回复道行,明明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在猪老四府上劝阻自己自杀之时说的那一席话更是毫不作伪的英雄本色,虽然也称得上颇有心机,但却绝对是用在了正途。这么一个人物怎么让卢东华几句话一说就成了见色忘义欺师灭祖了呢?
“卢兄,恕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话,贵门誉满天下,又与灵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贵门中事,其实也就是天下修真之事。卢九在凡间为人如何老夫与灵妖界中众位朋友虽不深知,但这几日卢九在灵妖界之中的所为却是人人看在眼里,赛珍大会上更是令整个灵妖界俱都心服,若说卢九当真是十恶不赦之徒,非但老夫心中存疑,灵妖界中只怕也无人敢信。卢兄虽是卢医门的护法之人,但行事未免鲁莽些了......”
蛟腾真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玉如意中的群妖也都若有所悟,刚才在卢东华的逼问之下叶宁虽然显得窘态百出,为此群妖心中不屑,纷纷大声责骂,但这毕竟是乍听之下的义愤,没人往深里去想,蛟腾真人的话在情在理,群妖中心思细密的也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了。
叶宁在一边听了,心里感动无比。他一上来就中了卢东华的圈套,事情实在已经到了让他百口莫辩的地步,他自知无论是道法本领还是计策智谋都远不是卢东华的对手,一时之间满腔冤气,心也灰了,要不是卢东华突然提到了兄弟陆锋,叶宁没准儿就真的束手待毙也说不定;尽管后来也打算要放手和卢东华一搏,但对灵妖界中群妖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蛟腾真人出来为自己讲话,叶宁的眼角顿时湿润起来。
卢东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叶宁竟然在几天之内就让蛟腾真人对他心服,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出头替叶宁说项。不过卢东华和灵妖界中群妖相处了五百年,该知道的事情全都门儿清,怎么应对蛟腾真人也很明白。
“应兄,在下原不知应兄在此,若是知道的话,在下定当早日前来拜访,想来也轮不到卢九为应兄......不过,在下毕竟是卢医门护法之人,门户中事倒也不敢不弄个清楚,想来不至于冤枉好人。”
卢东华的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或许莫名其妙,但听在蛟腾真人耳朵里可就不同了。
蛟腾真人脸色连变数变,一颗心险些从口中跳了出来,心里只是在问:“卢东华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真身的?难道他真有鬼神莫测之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
蛟腾真人当年被许旌阳剑断双翼,又受困于烟瘴金蚕蛊毒,跟头跌得太惨,所以他改换名姓,唯恐被人认出真身惹人耻笑,连和他双修的佘灵君都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也就是几天前在治愈蛊毒之后在酒席上让猪老四猜了出来,但也没有说破,可卢东华是凭了什么知道的?居然直接称呼自己“应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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