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演戏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吧?”卢东华脸上笑得欢畅,似乎也是在打趣,但心里却狠狠地苦笑了一声。
好玄!
“辛苦,辛苦!”猪老四摇摇头,“怪不得枯木那个老家伙不干,一口咬定了卢先生不会有问题,原来他是怕演戏!俺算是知道了!”
“卢先生,我给你赔礼了!”大力王冲卢东华拱了拱手,不再当面自称“本王”,算是把卢东华也当成了自己人。
“大力王不必客气,卢某既然来到灵妖界,也就把自己当作了灵妖界中的一员,适才卢某有些失态,倒是卢某的不是了。”
卢东华心中大乐,赶紧回了礼。
“卢先生莫要见怪。”像是心中感触极深,猪老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俺也是一朝被蛇咬,真的是怕了。卢先生,俺不聪明,可俺家老五总算是聪明了吧?二哥他......咳!还有大哥,还有灵妖界中老老少少,难道就没有一个聪明的?俺们这几千号人,竟然让人给骗了整整一千七百年!”
“啊?”
卢东华心里一寒,果然还是有事!
“卢先生,关于此事,我也要请教卢先生。啊,大家先都坐下,坐下好说话。”大力王沉吟了半晌,首先落座,又开口询问卢东华。
“卢先生既然是卢医门护法之人,可知道卢三其人?”
“卢三?”
卢东华下意识地跟着大力王说了一遍“卢三”,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好想“卢三”两个字有了回声一样,在脑子里“嗡嗡”地响了起来。
“看来卢先生是知道了。”大力王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问,但实在是不问不成,卢先生,离庆功宴还有些时间,你可否为我解说一二?”
卢东华强自振定,开口想要说话,“啊”“啊”了两声,竟然连嗓子都被惊得嘶哑了。
卢东华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灵妖界和天庭的第一战,卢三——清虚大帝就出现了。
这岂不是把整个儿卢医门都给否了?
难道刚才他们不是演戏,现在才是?
庆功宴?庆什么功?别不是要抓了我再庆功吧?
也怪不得卢东华这么吃惊,自从进了思恩堂,卢东华就觉得心中不安,心情又几次大起大落,忽然就变得敏感起来了。
不过,旁边却有给卢东华解围的。
“卢先生不必惊慌,天下门派多如牛毛,但萧寒还没听说过哪个门派没出过不肖之徒,卢三或许是贵门之羞,但卢先生清者自清,又何必如此在意?”
一身缁衣的萧寒一直没说过话,但这一句却比什么都管用。
“这......唉!”卢东华一下子转了过来,长叹一声,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卢先生?”
“多谢萧兄!多谢萧兄!”卢东华的眼里几乎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不是卢某不说,实在是......羞于启齿......”卢东华又开始“编”了。
“不错,卢某确是卢医门的护法之人,也算是卢医门的半个开山祖师。可......可这半个开山祖师的名号,却让卢某蒙受了两千年的羞辱!”
卢东华下了决心,既然要编,这一次就不要再弄出漏洞来了——卢东华打算把整个卢医门都给卖了。
“众位不知,那个扁鹊......并不是什么好人!”第一句,卢东华先把正牌的“卢医门开山祖师”给否了。
“这......这......卢先生这......这是何意?”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卢东华给高度集中起来了,猪老四甚至变得有点儿结巴了。
“扁鹊确是从卢某这里学了些道术本领,我也应承了扁鹊,为他做卢医门的护法之人。可......唉......众位在一千七百年前见过卢三,却从未见过扁鹊和他的徒弟卢二吧?”
“卢某是见过卢二的。”卢东华的语气似乎突然空洞起来,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卢某本来只是个山野闲人,扁鹊离开神农谷后,卢某依旧在其中隐居,卧松伴月,枕石听泉,过得淡泊,却也无宠无辱......有一天,卢某忽然动了游兴,想到外面走走,也正好去会会扁鹊,看他有没有收徒弟,算是尽一下门户护法的责任。”
“但卢某却没找见扁鹊,只找到了卢二:许逊。只是那时卢二已经有了天庭的职位,之所以还在凡间,却是为了收下一个徒弟。卢某之前对天庭并无恶感,只是觉得卢医门既然有卢某在,若是他人贸然投入天庭,却也不让人太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