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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没了去路，怜怜的眼里满是悲痛，她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毒是我一个人下的！所有人都是我一个人害死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们最多只是我的帮凶，还是我逼着她们帮我的，你们要报仇就冲我来，放她们走吧！她们已经够可怜了……”

一见她下跪求饶，其他女子赶忙也跪到了地上，争先恐后的解释起来。

“不，不怪怜怜姐，给大家下毒的主意是我出的，井里的毒也都是我投的！”

“你们两个不要胡说八道了，这明明是我的主意！”

“不，是我！大家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把罪往自己的身上揽，怜怜感动得泪流满面，“你们不要这样子，都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明明一切都是我做的啊！”

她的身旁，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连滚带爬的来到柳笙笙脚边，“姑娘，你带我走吧，放了她们好不好？”

怜怜迅速上前将她拉到了一边，“你们几个够了！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是冲着咱们大家来的！”

此话一出，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女子们的身上湿露露的，有风吹来，一个个都冷的瑟瑟发抖。

才见怜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同伙，从一开始就想用我引出她们了？”

见几人没说话，怜怜苦笑了一声。

“真是不简单啊，我明明表演的就天衣无缝，你们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小江冷冰冰的说：“你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那些事。”

“呵，就因为这点？你们仅仅只是猜测，就在背后一直观察我了？”

怜怜的语气充满了苦涩，身影也跟着摇摇晃晃。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啊，我明明都已经说出了一切，错的人明明就是整个林族，是他们伤害了我们，也是他们先要杀死我们，我们报复回去有何不对？你们又何苦死揪着我不放？”

其他女子也是泪眼婆娑。

“明明就是他们恶毒无知，我们只是做了反击，我们何错之有？”

“对！真正该死的人从来都是他们，他们恶毒无耻，自私自利，就应该早早下地狱才对！”

“如果不是他们迷信，如果不是他们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又怎么可能在井里下毒呢？”

“对，大家不用害怕，反正我们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现在死，也死而无憾了，至少我们报复了他们，至少黄泉路上有数不清的人相伴。”

“真是可惜了，最恶毒的族长竟然没有死！就这样下地狱，我不甘心啊！”

“……”

女子们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其中穿着黑衣的女子可怜兮兮的说：“大家说的对，如果不是怜怜姐每年献祭之时，都到海边解救我们，我们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就算现在被人们发现我们没死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已经报复完了。”

怜怜苦笑着，“不，你们真正的救命恩人是那位先生，是那位先生最先解救了一位又一位的女子，可最终，他却被活活打死，我救你们，不过是代替了先生，可惜的是，直到先生被活活打死，我都没曾问过他的名字……”

这般说着，她转头看向柳笙笙。

“我知道你们身份不凡，也知道你们武功高强，我愿意奉献我的生命，因为我本就有罪，无论你们想让我怎么赎罪都可以，可是这一切真的与这些女子无关，那井里的毒是我一个人下的，真的，我每隔一段时间才去一户人家，也正因如此，族里的人才能活那么久。”

“她们一个个都心地善良，干不出那样的事，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她们已经够可怜了，投胎到林族的女子，真的已经够苦了，请你放过她们吧！”

其他女子泪眼朦胧，坐在地上一阵一阵的抽泣着。

柳笙笙一直静静的盯着她们，许久才说：“果然，人们都只能看到自己的苦，没人会承认自己的恶。”

怜怜一怔，“恶？呵呵，我们正常反击，怎就是恶了？”

“怜怜姐，你不要再把罪往自己的身上揽了，你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是知道的……”

黑衣女子耿咽地看着柳笙笙，“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说的才是真的，请你放过怜怜姐吧，她这辈子真的好可怜的，当初的她也是懵懂无知小姑娘，她美丽，大方，从小就很照顾我们，可那样温柔的她，下场却是被抓去献祭……”

旁边的女子点头应和，“是啊，她原本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如果不是那位先生救了她，她早就死在这片海上了，可那时的她也没想过反击，如果不是他们打死了先生，她又哪里会走上这种极端？真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活该！怜怜姐那么可怜，她是无辜的……”

柳笙笙摇了摇头，道：“或许你们被伤害的时候确实很无辜，可你们……”

说到这里，柳笙笙深深的叹了口气，“也罢，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