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烺
平颖心头一片冰凉。
顾记佳走了几步,对高山月挥挥手:“陆师妹,我住在南湾街十八号,名叫顾记佳。你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高山月不假思索:“好!”
顾记佳露出特别开心的笑容,“妈,我们今天来对了。如果不来这里,怎么会认识陆师妹这么有趣的人?妈,你说得对,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任鹤目光慈爱地看着高山月,这个小道姑,明里暗里都在帮自己呀。
虽然经过三十多年,任鹤已经看透了人生,不再恨顾全德。
可是,她为顾记佳不平啊,为顾记云不平啊!
顾全德却从未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将心中淤积的块垒吐出来。
她只是想让顾全德知道,孩子们过得太不容易了。
但凡他还有一丝亲情,也不该这样对待两个孩子。
大家都放下过去,不再纠缠,各走各的,各过各的,任鹤就满足了。
而高山月的到来,让任鹤不但有机会将这些说出来,而且还让顾全德对过去的一些事情产生了怀疑。
当然,顾全德就算怀疑也不可能对他的爱妾如何。
那已经不是任鹤关心的事情了。
因此,她说出了这么多年的唯一愿望:“顾先生,本是无缘人,何必强捆绑?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和顾先生离婚。如果顾先生愿意和我离婚,我愿意每天吃斋念佛,为顾先生祈求安康。”
顾全德还在思考顾记佳刚才的那番话,闻言不悦道:“我就这么不堪,让你几十年都想离婚?”
任鹤淡淡一笑:“顾先生,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现在功成名就,儿女满堂,要什么没有?何必让一个一事无成的我降低你的档次?”
顾全德想也不想,说:“不可能离婚。”
任鹤无奈道:“你一天不离婚,记云就多一天的危险。只有离了婚,记云就不再是顾家事业的继承人,他才能过几天平凡日子。”
顾全德抿唇。
顾记佳冷冷说:“顾先生,所以你也别怪那些怨魂非要找你。你不觉得,你执念太深了吗?就因为当初我妈反对你纳妾,你就要这样折磨我妈,有必要?你就不知道,你的妾室多想转正成为正室?你就算为了你最爱的女人,你也该和我妈离婚啊。”
平颖和匡玲立刻表态:“我没有!”
顾记佳:“有没有,这满屋子的怨魂知道。别那么快发誓,发誓会成真的!”
平颖和匡玲惊恐地四下里看看,再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