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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既认出了朕，那就不需要废话了，你，只能向朕问一个问题。”楚婕指向他，又点点自己。

许先生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楚婕见了，说：“朕就是这么不公平，五个问题只剩一个，你爱问不问，不问走人。”

头扭向一边，下巴高高抬起，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任性无比的样子。

许先生跪地叩拜，“陵川郡凤岭县令向彦之，犯滥用职权、玩忽职守、管教不严等罪，草民乃县令家生子，恳求陛下念其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的代价是你愿为朕肝脑涂地，一命换一命，听起来公平，可是凭你的身份，你配与传承将近百年的陵川向家子嗣，相提并论吗？”

“草民本是不敢！只是”

“只是朕的阿娘想要笼络你，给你金银钱财，官职美名，豪宅美人，你都不动心，反而越过阿娘，屁颠颠来京城找朕，你是觉得朕年轻比较好忽悠？还是朕放浪随心，比较好拿捏？”楚婕厉声呵斥。

“草民绝无此意”许先生以头磕地，似自己犯了大错。

楚婕：啊吔？自己用力过度了吗？果然自己没有唬人的天赋，排练时间又短，达不到自己要的效果，袖子里的那两张纸，此时扔给他可以吗？

纠结，矛盾，头望向门外，朝人使眼色，快进来救场，朕快把场子搞砸了。

执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心愿进来，轮子的轱辘声，并未打断磕头声，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许先生身旁，把人搀扶起来，“许公子请起，不必如此，陛下方才同您玩闹，公子聪明睿智，火眼金睛，一眼辨认出真人，让她少了些兴致，这才故意逗您说话。”

楚婕一个转身，背对着俩人，眼睛四处乱转，口中只吐出一个字，“嗯！”

许先生小心地在心愿搀扶下站起来，看着心愿。

心愿温和说着：“你称呼我‘愿郎君’即可。陛下方才所言，想表达的是，公子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且不为名利所诱，真乃高洁之人，陛下身边需要您这种人才，只是，公子您出身高门大族，又不重名利，甫一见面，又为旧日主子求情，难免认为你对旧主难忘。”

楚婕：就是，就是，不说清楚就跟了我，你就像旁边那只鸡，那一堆吃着的蚯蚓，一部分是我挖的，一部分你旧主子挖的，那你这个鸡，到底是谁养的？归属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许先生：“草民以前世代为奴，又读圣贤书，自是知晓‘忠孝仁义礼智信’，一仆不侍二主。”

楚婕：我信你个鬼，你是个恋爱脑，只要涉及你的心上人，怕不是忠字都是‘上心下中’了。

心愿：“话是这般说，只是，陛下仁善，待身边之人也不同普通人家奴才，圣上权力之大，稍微放出一些权力，便是可以决定人的生杀。郡凤岭县令向彦之，你方才所列举之事，怕是漏了一条‘杀人’之罪，数罪并罚，他判的是死罪。你求从轻发落，陛下若是应允，就是活了一人。”

“草民初见圣颜，紧张之余，少说了几句，真是汗颜之至。”

“既如此，初次见面就只该是认人，不适合作出决定，以防因为紧张，而有所遗忘，该回去细细想了，写在纸上交过来。陛下，您身上还带着给许公子看撰写例子的纸张，我可否转交？”

“可！”

许先生接了纸，就自请告退。

唯一的外人离开，楚婕就没有形象的，将手臂搭在木头桩子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心安肩上，眉毛耷拉下来，问：“安安，我刚才的表现很差吗？”

心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