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香反应快,立即想起他指的是那天他们两人在路上相撞的事,她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没事啊。”
陆飞的身体前倾,俊脸离她又近一步,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没生气?”
她摇头。
眼前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太信,“我来你家两天了,你都不怎么搭理我,还说你没生气?”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认真,但这个语气,竟让倪香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
这跟他在倪香潜意识里的人设完全不相符。
震惊之余,倪香不忘陈述事实,“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他身上有股子同龄人没有的野性,让她招架不了,索性就不接触了。
陆飞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考量她这话的真实性,两人愣神间,听到倪超在院中叫陆飞的名字。
客人来了,该上菜了。
陆飞直起腰朝倪超应了一声,余光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次他走的是青石小路。
……
西江酒家三号房里来了一家三口,夫妻两人趁着双休来小镇度假,大概是旅途中闹了不愉快,他们准备在这里吃完午饭就回家。
等菜的功夫,夫妻两人扔下孩子,一个去外面抽烟了,一个在外面廊下自拍发朋友圈,他家的小孩噔噔噔跑到倪香跟前,五指像花朵一样张了张,“纸,纸巾。”
倪香心一软,把小孩抱起来去找她妈妈,转身拿纸的功夫,远远看到陆飞戴着条黑色的围裙端着餐盘缓缓走来。
夫妻俩看到准备上菜了,抱着孩子也跟着进包房。
男人看到盘中不多的虎斑虾,不由跟陆飞抱怨,“你们这里菜品价贵,怎么连分量也这么少,这么抠门的吗?”
平城所属的省级是海产大区,盛产蟹类虾类,这对夫妻刚刚点了一道虎斑虾,这种虾肉质清爽且富于弹性,但它们在上水后会吐出分泌物自杀,渔民很‘怕’它们,所以人工养殖少,多为野生捕捞,供不应求后价格昂贵也情有可原。
陆飞跟他们解释完,夫妻两人立即消声。
“妈妈妈妈…”两岁的小娃娃还没有见过虾,小孩坐在木椅上指着桌上那道白灼虎斑虾,表情惊恐地问他的母亲,“那是什么东西?”
小孩的母亲今天心情不好,脾气比较暴躁,听到儿子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她十分不耐烦地皱起眉,“你瞎啊?”
“……”
小孩委屈地皱起了脸,表情无辜。
倪香唇瓣微抿,忍着让自己不要失态,她把纸巾放在桌上,手肘悄悄戳了戳陆飞的腰,示意他该走了。
陆飞压了压白色帽檐,也憋住笑,手往后一抓,拉着倪香一路从包房出来到外面的长廊里。
“哈哈哈……”陆飞第一个没崩住,那句‘你瞎啊’把他乐得前仰后合,他靠在长廊的柱子上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倪香看着他笑,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抿了抿唇,说道:“你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了。”
“妈妈这是什么?”
“你瞎啊?”
陆飞又学了一遍,这次他笑到肚子痛,“头一次见这么没有耐心的妈妈,比我妈还牛逼。”说着不由竖起大拇指。
倪香也觉得刚才那个母亲有些过分,无奈被他的笑声感染,她的嘴角上扬,“好了,你收敛一些。”
说完,她转身要去后厨端菜,不料身后那人一个箭步追上她,修长的手臂从身后伸了过去,紧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倪香下意识要反抗,陆飞只是轻轻一拉,便将她拽到一处角落里停下。
倪香挣扎着扭动了几下手腕,奈何他手上的劲像打过铁的铁匠,牢牢的箍着她。
陆飞的个头最少有一米八,他身上黑色的衬衣衬的他挺拔有型,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周围的气压不可思议的变低,压得倪香心脏咚咚咚的跳。
她深吸一口气,“你做什么?松手。”
他的视线从她低垂的面容划过,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眸色很深,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两秒后,他真的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被他触碰的那片皮肤一片湿.濡,风轻轻一吹,一股凉意。
倪香盯着他莫名其妙,“你有话就说。”
陆飞望着她眯了眯眼,手伸进裤兜里摸出几张红票出来,修长的手臂伸过来递给她。
他的声音沙哑却性感:“你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