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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超走之前跟封斯年拍了照合影,又将这些天游玩的风景加一起发了九宫格在朋友圈炫耀,但独独偷偷屏蔽的陆飞。
哎,实在是他那姐夫在面对倪香的事情上,有点太喜欢吃醋。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他一个叫巢友儿的姐姐给他打了通视频。
也算是破天荒头一次,因为在平时就没什么联系,认识也是因为他姐倪香。
屏幕里的巢友儿戴了黑色墨镜,很大的框,几乎遮住了大半张巴掌大的脸颊,唇红齿白,应该是在车里,还能看到她身前的安全带。
“弟弟,我刚看到你朋友圈了,你去的那是哪儿啊?风景不错,给姐发个地址呗?”
倪超不知道巢友儿跟封斯年的事,也没多想就说了,“姐你要过来玩?北城可离南城有十万八千里,要来玩还是飞过来吧,开车山路很多,不方便不说,也不怎么安全。”
挂了电话,巢友儿在导航里输了南城的地址,导航提示说大约有两千多公里远的路,光过路费都有大几千,是真的挺远的。
倪超再三强调让她飞过去说山路不好走,其实巢友儿也有顾虑,但奈何最近追他的那个二世祖本事挺牛掰的,但凡是机场有她的动态,那人立即就能杀过来。
就是一二十出头的富二代,挺嘚瑟的一性格,特喜欢说一些人生哲学给她听,说什么就喜欢御姐这一款,不在乎二婚叭叭叭半天,听来听去,还是幼稚的要死,倪香或许吃年纪小的,但巢友儿却觉得老男人才是真正的有男人味。
哈哈。
最终还是开车去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开了一天一夜吧,到南城岔口的时候因为疲劳驾驶还差点走错了路。
到镇上发现有集市,路边人山人海的,突然想起自己两手空空,巢友儿目光往路旁望了望,发现十字路口前面一点的繁华地段有一个百货超市。
巢友儿把车开到超市门口的地面停车场上,推门下车,也没锁车门,径直掀开胶皮帘子走进去。
辛彤看陌生的面孔不由亮了亮,看到她目光游离看了看去,主动上去招待:“你好女士,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我想要送礼。”巢友儿看了半天没找到什么高档货,有些失望,“算了。”
墨镜在手指上晃了晃,巢友儿在转身的时候往门口的一个服装模特上不经意扫了一眼,顿住。
她稀奇地走上前摸了摸那套精致漂亮的深蓝色训马服,“这里居然有马服。”她伸手翻开衣角看了眼尺码,满意地笑了:“正好是他的size,老板娘,这件我要了。”
辛彤听见她说要买马服,直接傻眼了,也没反应过来,“啊?”
巢友儿不悦地蹙了蹙眉,“快点啊,给我包起来。”
可是这不是卖给你的啊……
辛彤难过地想着,自从知道龙隐农场主封斯年喜欢骑马,她就拖朋友在英国订制了一套骑马服,原本是想着那人下次来买东西,如果能发现这套马服,必定会钟意买下来,这样她就有机会借此来投其所好拉进两人的关系。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镇子上竟有人会想要买它。
“呃……抱歉小姐,这件是我个人珍藏,非卖品。”
巢友儿闻言摸了摸,又伸手摸了摸那马服的料子,“这衣服也不像是珍藏高级货啊,而且你好奇怪,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不就是等人来买的?”
巢友儿一针见血,辛彤一时脸热,有些无所适从,她硬着头皮说道:“真的抱歉。”如果真的卖了出去,她要重新拖朋友订制不说,这一来一去,实在太浪费时间。
巢友儿懒得跟她周旋,以为是对方见她执意要买有意想要抬价,但她是谁啊,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好吗。
水葱似得手指从包里摸出钱夹,她朝老板娘说了一个五位数很吉利的数字,“一句话,卖还是不卖,你这衣服撑死也不过五位数,不卖我就走了。”
一场注定战败的对峙在三十秒后散场,辛彤为钱妥协,她在心里自我对抗了一会,封斯年和金钱在心中架起一杆秤,天平的严重向金钱倾斜,她二话没说,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购物盒,她走过去把那套马服从模特身上取下来为她包装好,袋子递过去的时候巢友儿已经扫码付了钱。
悠长的入账语音让辛彤有些暗爽也有些压抑,她陪着笑脸,“欢迎下次光临。”
巢友儿接过购物袋,终于心满意足,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嗳,跟你打听个事。”
“您说。”
“刚到镇上导航就没有提示了,我想问问那个什么隐农场怎么走?”
“……”
巢友儿按着那位超市老板娘的指引,开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龙隐农场。
她推门下车,明媚的阳光穿透山间薄薄的一层云雾,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绿,景色宜人风景如画。
她闭上眼伸了一个懒腰,一天一夜赶路的疲惫被这个农场的存在成功消散,甚至有些舒畅。
别墅前的草坪上的所有灌溉喷头都开着,那些飘起来的水珠透过灿烂的光线,远远望去流光溢彩,在某些角度甚至能看到一道道彩虹。
车门关上的声音让扯着水管浇果树的手停了停,封斯年若有所觉地转身,目光穿那些水柱,跟巢友儿对上,前者黑漆漆清淡的眸中,也终于露出了一抹诧异和疑惑。
巢友儿没有换衣服,身上的淡粉色衬衫因为开了一天车有些皱巴巴的,她摘下墨镜浑然不觉,抓着车钥匙打开那扇白色的木栅栏,穿过脚下那片洗米石地砖,慢慢走向他。
“嗨。”
没想到她能找到这儿来。
封斯年想。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