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芒宫,最高审判官办公室内。
“夏沃蕾小姐,我再跟你重复一遍,无需下达通缉令。”
“可是那维莱特先生,那个神秘人明显并不是善茬,甚至大概率是一位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我认为为了保证枫丹廷人民的安全,还是有必要让特巡队抓捕对方归案的。”
端正坐在办公椅的那维莱特语气严肃,“你怎能确定对方一定就是凶恶之人呢?可芙宁娜女士跟我说的是对方是一位仰慕她的客人,昨晚发生的异象都是她的客人所表演的魔术。”
“魔术?”夏沃蕾双手抱胸摇了摇头,“什么魔术能制造一轮炽烈的红日和一场狂暴的风雪,事发后我们特巡队可是在现场发现无比浓郁的元素力残留的痕迹,这是难以言喻的力量,恐怕只有跟神明同等的存在才能拥有。”
“而且,我们昨晚都看到那维莱特先生您与对方交战了,您好像还处于下风。”
“的确如此。”那维莱特大方承认自己的战斗力不如对方,他回想起那位神秘人的身上那股虚无般的力量,内心十分不安,那的确是当初尼伯龙根王率领七大古龙也无法抗衡的力量!
最令他感到可怕的是,拥有古龙大权的他本应对水元素拥有绝对的掌控力,比如每当他感到哀伤时,这个世界的水元素自动与他的情绪产生共鸣,整个枫丹就会下雨,而昨晚与神秘人战斗时他分明感到自己掌控的水元素纷纷倒戈,选择臣服对方。
神秘人到底是谁?芙宁娜说的话能相信吗?对方只是一位仰慕她的客人?
“那芙宁娜大人有跟您说起对方的来历吗?”
“没有,她说要尊重他人的隐私权,这也是枫丹的律法之一。”
“所以,我们真的不需要调查对方的目的与动向吗?我还是担心......”
那维莱特眉头紧蹙,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道:“暂时不用了,等我找个时间详细问一问芙宁娜女士再决定吧。”
“我明白了,不打扰您了。那维莱特先生,再见。”
夏沃蕾对那维莱特敬了一礼,然后转过身便匆匆离去。
在律法齐备——甚至是繁多——的枫丹廷,有着许多让外来游客诧异的律法条例。
例如,不能将奶油水果挞直接放在未烘热的餐盘上、不能将没喝完的枫达故意放在路中央、不能忘记给家养的小猫剪指甲…
如此情况,违律在所难免。但对于熟稔此事的枫丹人来说,他们总是会根据前来处理违律事宜的人员身份,来辨别事态的严重程度,从而确定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如果来的只是店员,那么这件事只用一场简单的争论就能解决,看个热闹很不错;如果来的是穿着制服的复律官,那就代表着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一顿啰啰嗦嗦的唠叨,还是赶紧离开为妙;如果来的是执律庭的警官,那被卷入事务的人都要吃点苦头,甚至赔点钱,这时就该立即澄清自己与此事无关。
但是,如果来的是那位戴着高帽,身背铳枪的特巡队队长夏沃蕾,和一群特巡队队员......
那么,就代表着恶性案件正在发生,也许是恶徒暴力拒捕、凶犯劫持人质......总之,此时唯一应当做的,就是在特巡队队员的引导下迅速回避,给予这群『凶犯处理专家』以行动空间。
同时,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试图藏匿在某个隐蔽处,试图近距离旁观特巡队执法,即使是采访,也请等待事务处理完毕。
最重要的是,毋需不安,更不用恐惧。
因为枫丹人都知道,当那位夏沃蕾队长出现时,凶犯就已经难逃法网。
看着夏沃蕾离去的背影,那维莱特默默说道:“可惜,如果那位真的是罪大恶极的存在,就算整个特巡队出动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