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有不知之理?但为免起干戈只能勉强接受。若再不允,怕是只能兵戎相见,到时胜负难料,就算不致亡国,再求和岂不损失更大?考虑再三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吧!”赵桓叹息道。
姚平仲进前轻声道:“陛下,微臣可保必胜,到时可让官家不致如此勉为其难了!”
“朕知你以前为西陲大将,多立战功,但金人不比夏人,万不可轻敌呀!”赵桓说道。
姚平仲道:“官家难道不知?臣叔父姚古率熙河兵不日便可入援,到时我军实力可在金军之上,要打胜仗未必不可能。何必受此屈辱,贻笑将来呢?”
听了这番话,赵桓不免犹豫起来,问道:“真的能保必胜?”
姚平仲斩钉截铁道:“如堂堂开战,就算我军实力在金人之上,确实未能保证必胜。但如趁此刻金人与我讲和已成,麻痹大意之际,于夜间偷袭,能让其全军覆没,就如韩信偷袭齐国一样。所以陛下可继续与其和议,让臣指挥精锐实施此计,臣愿拿项上人头担保,必成此大功。到时陛下成了天下人眼中一代明君雄主,皇位也将更加难以憾动。”说完跪地下拜。
“好是好,不过容朕与大臣们商议后定夺吧!”赵桓心动了。
“此事关系重大,不密反为大祸,越少人知越好,成功机会越大。小臣还请官家自取圣断,不可泄于他人,以防金人得知蛛丝马迹功亏一匮。”姚平仲赶紧提醒道。
赵桓在堂上来回踱步,半晌又问:“卿言有理,朕会保密。不过就算成功,康王还在金营扣为人质,万一金人到时恼羞成怒,如齐王处置郦食其那般,我将如何向上皇交待?”
“陛下,臣率军半夜趁其不备偷袭劫营应能救回康王等人,还能生擒完颜宗望。到时就不是勉强接受城下之盟,而是金国要来求和了。再说万一真有个不测,也要以社稷为重,不可因小失大。听闻康王临行前也说过为国殉难甘之如饴的话,不知是否真心?”
赵桓沉吟道:“他当时慷慨陈言有耳共闻,说务必以国家为重,该战则战,万不要因他一人耽误了宗庙社稷。让朕非常感动,想必是肺腑之言。”
姚平仲立马接口道:“那就是了,何不成全他?为了大宋何惜一弟?想上皇对九大王一向冷漠众所皆知,到时大功一立,举朝欢庆,又岂会因他一人而责怪于陛下?”
赵桓默然片刻,颔首道:“言之在理,你且回去,等朕旨意。”
姚平仲知此事可成,心喜下跪拜道:“陛下圣明,臣先告退,机不可失,还请早作决断。切不可泄露与他人。”
“先退下吧!”急于建功立业的赵桓心中已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