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和李莲花的户籍都落在了李家,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城。
采买众多物件后,朱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衙门,报官说是在城外见到了山匪。
慕婉柔被朱曦的举动给惊到,李相显不解地问:“伯母,城外并无山匪。”
朱曦摸着李相显的脑袋,解释:“本是没有山匪的,但是今日阿昭和阿柔带回了一个。”
“你们带回来的男子虽然身受重伤,还发着高烧,但是你们仔细看对方行动并无障碍,关键他的常用手,右手,上面可有不少茧子。”
李相显张开自己的右手,他习剑已有月余,手上起着薄薄一层茧子。
李相显恍然大悟:“他习武!”
“对,他不过是山匪来试探你家的前锋。”朱曦不敢想象没有她和李莲花的李家当年是多么绝望。
慕婉柔一听有危险,心头惦念丈夫,要加快回家。
朱曦摇头,拜托县府照看慕婉柔和两个孩子,由她带人前去李家。
“阿柔,相信李莲花,阿昭会没事的。”
夜色弥漫,朱曦带人往回赶的时候天上亮起了刺目的信号弹。
山匪来了。
朱曦等人离李家还有一刻钟的路程,县里的官兵加快进军速度,在一刻钟内赶到了李家附近。
李家静悄悄的,竟没有一点声音。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大门走出,那人手上不过拿着一根树枝。
众人听到了李莲花的传音入耳:“诸位,山匪已被在下剿灭,辛苦各位将他们押送回县里。”
官兵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是山匪的计谋。
朱曦轻声告诉官兵们,说话的是她的丈夫,是个江湖人。
官兵训练有素的跑入院内,院内灯火通明,十几个山匪均是重伤倒地,痛得发不出声,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官兵对这白捡的功劳自是动力满满,迅速把山匪们捆成粽子,没有多言,连夜把人带去提审。
“大哥,你……”李昭把两个小崽子托付到李莲花手中习武,他是知道李莲花会武功的,但今晚是他第一次见到李莲花出手。
大门被破开的瞬间,李昭庆幸儿子和妻子还在县里,没有落入山匪的圈套。
可没等他伤怀完,回过神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山匪躺满了一地,中间唯一站立着的,就是他的大哥李莲花。
李莲花手中不过是握着院子中树上折下来的树枝。
“啊。”李莲花摸摸鼻子,“我就会一些拳脚功夫,不必惊讶。”
李昭:这是会一点吗???
“阿昭,阿柔和孩子们在县里的官家驿站歇下了,县里派人保护他们呢。”朱曦知道小夫妻互相惦念,告诉李昭妻儿一切安好。
“所以,你们知道我带回来的是山匪吗?”李昭幽幽地说出这句话。
李莲花和朱曦暗道不好,没有提前和他们商量,他们太习惯站在上帝视角考虑事情了。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说:“阿昭,我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看着他们小心的表情,李昭叹了口气,他早已看出两人从入住开始就一直有心事,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感觉,朱曦和李莲花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你们,是知道我们李家会有这一天吗?”李昭淡淡说道。
李莲花看着父亲,心头一跳,最终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阿昭,我们来自未来。”
李昭盯着李莲花和他相像的面庞,轻笑了一声,说:“李莲花,所以你到底是谁。”
李莲花对他的态度很微妙,他以大哥自称,却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恭敬和孺慕的神情。
李昭心里已有猜测,但他希望从李莲花的口中听到。
李莲花看着父亲笃定的样子,淡定地叫出声:“父亲,我是相夷,李相夷。”
李昭猜到李莲花就是他的孩子,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他的幼子,跨越时间,隐瞒性名,只不过为了救出他的家人。
李昭和李莲花注视着对方,李昭看着自己已过而立的幼子,欣慰又有些难过地说:“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辛苦了,相夷。”
李昭从朱曦和李莲花日常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他们一家应该只有李相夷最后存活了下来。
李莲花只是紧紧拥住李昭,感受着怀中的温度,轻轻说道:“父亲。”
“嗯。”李昭摸着李莲花的脊背,他的幼子已经长得比他高,文武双全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妻子。
“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李昭看向朱曦和李莲花,他怕自己的孩子因为改变他的命运而受天谴。
李莲花握住李昭的手,就像小相夷握着那样,他笑着说:“阿昭,我早就想这么试试了。”
李家出事,李相夷不满四岁,父亲手掌的温度早已消散,他也不曾记得,他现在终于弥补了遗憾,握紧了当年握紧他的那双手。
李莲花的后脑被李昭轻轻拍了一下,“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