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步,似乎连大地都为之颤抖。
那个满清骑兵一见这个钢铁巨人正向自己逼来,当时亡魂皆冒,最后的一点骄傲和坚持,转眼间魂飞魄散。勒转了战马,落荒而逃。
士气就是这样,就像一个加热的气球。所有的人都在加热它,它就会越来越盛。
但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就好像一根针,扎破了气球一样,转眼整个的士气就彻底的崩溃了。
一个清兵的崩溃,就如传染病一样,立刻感染了他身边的同伴,而这样的感染,将以闪电般的速度传染传军。
即便那些依旧在战斗的勇士,也放弃了战斗,跟着崩溃而去。
满大海还想战斗,但整个队伍的崩溃已经不能阻止,最终他被一群亲兵裹挟着,不得不逃出了混战的战场,逃向了远方。
好在,这时候的山东军,来不及发射大炮。
这时候变成长枪兵的弓手,再也没有力气挂上弓弦,对他们进行追击的射击。
这才让满大海有惊无险的逃出了战场。
总算是在一个地方,收拢住了队伍。
紧急的清点之后,他一万五千勇士,竟然阵亡了六千。
这是正红旗,自打他爷爷组建以来,最大的一场损失。
这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当初阿济格,灰溜溜回到北京城,向摄政王汇报自己战败的时候的心情。
当时其他的旗主大人,还嘲笑阿济格老了,其中就包括满大海自己。
这其实还是他庆幸的,因为山东军没有来得及,在自己的阵地左右挖掘那坑人的陷马坑。
否则,满大海的骑兵就和当初阿济格一样,只有眼睁睁的挨打的份儿了。
他毕竟还幸运地冲进了山东军的阵营里,和山东军接战一场,对山东军也造成了死伤。
战斗结束了,看着狼藉一地的战场。
王学军立刻下令,收敛所有战死的兄弟,登记上名字之后,就地掩埋。
救治那些负伤的兄弟,将他们运到运河边上,请求曹帮的兄弟,将他们运回济南救治。
王学军坚决的摒弃了,原先大明军队那种,战死的就将他暴尸荒野,战伤的就将他们遗弃陋习。
战死的暴尸荒野,这严重的违背了汉人那种入土为安的固有理念,会彻底的打击这些将士们死战的决心。
而战伤的更是如此。
还有,救治伤者,不但能安抚将士们之心,让他们不再担心自己负伤之后被抛弃,所以敢战。
而这些负伤的将士一旦伤势治愈,他们就会成为一个个真正的老兵,一个个有经验而不惧生死的勇士。
清点一下,王学军心疼的心在滴血。
就在自己这层出不穷的战法之下,自己还是战死了三千多兄弟,还有接近三千负伤。
至于自己的昆仑奴卫队,也同样战死了二百。
但说句良心话,在王学军的心中,却不以为然。
因为那些昆仑奴,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五十两的银子,死了不要紧,反正自己不差钱。
在澳门的捷克已经通知他,又给他选了一千个身体最棒的昆仑奴,杰克的老爹已经在非洲装船起运了,估计最迟在明年的3月份,就可以交付到王学军的手中。
王光启走了过来,小声的询问:“我们还前进吗?”
王学军就看了看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光:“就地扎营,收拾那些敌人战死的战马,我要犒赏三军。”
按照王学军的想法,这并不是一场大胜,而是一场惨胜。但他需要时间,将这场惨胜,变成一场大胜,用来鼓舞士气。
只有高昂的士气,才能保证在下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取得一场真正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