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足以解释以李存孝为首的这伙流寇,为什么来历神秘而且战力惊人了。
只是这样一来,那岂不是意味着从当朝褫夺他的爵位,逼他造反,再到眼下这一切,都是李韬布的局?
他忙活了一圈,实际上是在帮助李韬招募兵马,并且大败吐蕃,解了大唐的西面之危!
此等心机,真的是那个昏君想出来的?
“不!”
“不!”
“不!”
……
李孝常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接受这种现实。
这可比杀人诛心还要狠毒!
李存孝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没错,你只是陛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噗!”
此话犹如千斤巨石,砸得李孝常口喷鲜血,四肢乱抖,最终死不瞑目……
二十万大军也随之乱成一团。
李存孝什么都没有说,将禹王槊朝天一指。
“哈!”
他身后的两三千铁骑立即举起兵器,发出了如狼似虎的咆哮声。
而咆哮声也在军中急速蔓延开来,声势越来越大。
当六万儿郎同时发出咆哮时,其余兵马皆是震颤不已。
精锐!
李孝常麾下大军中的精锐,已经完全被李存孝掌控了。
而李存孝又在军中打出了威名。
如果说李靖是大唐军神的话,那么在他们的眼里,李存孝就是不折不扣的战神!
所以哪怕有人不满,有人不服,有人想替李孝常报仇,这会儿也被这仿佛让山河都为之激荡的咆哮声给压了下去。
他们跟着六万精锐齐刷刷地跪拜在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
李存孝看向城墙上的李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末将李存孝,率领二十万兵马拜见陛下!”
城墙下。
那些拿起兵器,准备接应李孝常的内应们看到这画面,一个个都崩溃了。
局势变化得太快。
他们俨然已经跟不上了。
只能是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寂寞如雪的兵器,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李韬并没有让二十万大军起身,而是看向城中的内应道:“你们要装模作样也要装到底啊,最起码得杀几个人或者自残一下,不然朕这又是打开城门,又是迎接大军的,内应做得比你们都还好,岂不是显得太过分了?”
众内应无不感受到了奇耻大辱,但没人敢吭声。
李韬看向穿着明光铠的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外甥,统军元弘善道:“刘将军、元统军,你们说是不是?”
刘德裕和元弘善相互看了眼,慌忙跪到地上,以头磕地,只是几下便磕得头破血流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听信李孝常和长孙安业的蛊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右监门将军长孙安业!”
李韬在众人之中锁定了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道:“长孙家的人造反了,还是咱们长孙大人的亲哥哥,这事儿有意思,稍后再议。”
说到这,他将衣袖一挥,东西厂各带着一路兵马冲杀。
没过多久,藏身于守城中的众多内应被悉数斩杀,除了刘德裕、元弘善、长孙安业和滑州都督杜才干。
他们都看得头皮发麻。
东西厂这是早就把他们查得底朝天,毫无秘密可言了?
太可怕了!
一直以来,他们和李孝常往来都是慎之又慎,自以为东西厂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如今看来,还是小瞧他们了……
看到城外跪着的二十万兵马,又看到城中倒在血泊里的众多内应,百官都恨不得再长两只眼睛和一个脑袋。
他们不仅看得目不暇接,而且脑袋也转不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长安之危又解了?
比先前突厥围城还要轻松?
苍天呢,这开的是哪门子的玩笑!
迎鬼一样的唢呐声还吹得人透心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