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松开缰绳,向后一仰道:“那你下吧,为兄一定不阻拦!”
“啊啊啊!”
蔡文惊慌失措地抓住缰绳,慌忙求助:“你怎能如此欺我?”
“小弟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我不是!”
“你若可雄可雌,给我当小妹也行!”
“你……我没那癖好!快驾驭它啊,我不下了!”
李韬笑了一声,身体往前一挪,和她来了个前胸贴后背的完美契合。
“你你你!”
蔡文满脸绯红道:“你怎能如此粗鲁?枉我视你为好友。”
李韬笑了笑道:“那我温柔点?”
“别!”
蔡文是真的怕了他了,缩着身体道:“你快让马停下来……”
“我也想啊,但它不听话,要不你试试?”
“……”
客栈前。
书生们看着这一系列让人想入非非的画面,都开始浮想联翩了。
“那人是谁?真没想到他还有这癖好!”
“刚才他们那坐姿也太销魂了!”
“这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的,有伤风化啊!看来咱们都不用等了,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
李韬带着蔡文出了长安城之后,见她委屈得跟个小奶猫似的,不仅没停下来,而且还策马奔腾了。
蔡文喊得嗓子都哑了,嗔怒道:“你我义绝!”
“你要这么无情吗?”
“是你太放浪!”
“嗯?”
“不,太太太……”
李韬摇了摇头道:“你看,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义绝也就不成立了。我放慢点速度,带你去个好地方。”
又骑了大概三十里,映入蔡文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还有川流不息的河流。
她颇为诧异道:“没想到长安城外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李韬翻身下马,不管不顾地把她抱下马道:“心中有景,那么这乱世便处处是美景。”
蔡文本来气得都想对他拳打脚踢了,但听到这话,登时深有体会道:“是啊,帝王争霸,生灵涂炭,若悲天悯人,则是凄惨人间,若放眼往前,则是无限生机。”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也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么美的地方。不过,纵使美景常在,人也有悲欢离合,我要离开长安了。”
“我注释诗集,从长安印刷坊所获颇丰,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你不是经商吗?剩下的那些我都放在印刷坊了,你前去报上名讳,并且把这个拿给掌柜看,他自会把钱给你,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位仁商。”
说到这,她把李韬的钱袋拍到了他的手上。
李韬攥住钱袋道:“你注释的诗集,我也翻看了,极好!为何这个时候离开?”
蔡文很惆怅:“我不想被束缚,更不想卷入家国天下或者阴谋诡计之中。”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会觉得我很自私,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摆脱这命运,但试一试未尝不可。你说呢?”
听她语气,她不会真的是蔡文姬吧?
李韬也不好直问,索性抓住她的玉手跑到河边,指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道:“看得出来,你的心已经倦了,而长安让你有种如鱼得水之感。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地留下来又有何不可?”
“留下来?你可知……”
“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缚。但如果这束缚注定逃脱不了,那为何不选择一个兴许能让你乐在其中的束缚呢?”
抽了下鼻子,李韬继续道:“你须知,纵使别人束缚了你的人,但也很难束缚你的心。都说‘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但起波澜的心终究还怀着希冀,总好过一潭死水。”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蔡文目瞪口呆道:“你真的只是个商人?我自认熟读诗书,这等诗词可并非你说的‘都说’!”
“呃……”
忽悠得有点急了。
都没怎么细想。
这可咋办?
李韬抬头望天,真想来一句:“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