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着还处在震惊中的孔颖达,皱眉道:“先生真对那李韬之才一无所知?他师从何人?怎会张口绝句,妙笔字画,还能轻而易举地开宗立派?”
孔颖达把头摇出了千斤重:“他自登基以来便让人无法看透,吾亦是如此。‘立言’在我儒家乃三不朽之一,在他那里却如探囊取物,实在有悖常理。他写的行书、草书和瘦金体,也不似坊间传闻的歪歪斜斜……”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仅是从探子的描述中,他便有一种李韬是亚圣之后,最懂儒家之人的错觉。
他说的那些明明还是儒家的东西,却振聋发聩,仿佛又让儒家焕发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而这样一来,儒家和儒学彻底被他掌握在手中了。
这种损儒后又完美掌控儒家、儒学和儒生的操作,当真不可思议……
赵祯见问不出缘由,只能直接提要求:“先生,这事瞒不了多久,若想让大宋化解此次冲击,单靠联手诸国是不够的,接下来还要靠您。”
兵马调度,需要时间。
多国联手,花费的时间只会更长。
无论怎么看,年前是打不成了。
但这等消息却如漫天蝗虫,传得极快。
孔颖达是先圣后人,又是当世大儒,用他来对付李韬的那些“立言”正合适。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孔颖达未战先怯:“立言非一朝一夕可以实现,更何况他对儒学的见解远超吾,吾只能尽力而为,陛下不要抱太大希望。”
“……”
赵祯此时真想说一句要你何用!
想当初他可是诚意十足地把他迎到大宋的。
如今却表现得像个凡夫俗子。
他很失望。
不过当脑海中浮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时,他也觉得难为孔颖达了。
三位大儒都败于李韬之手。
孔颖达想赢他,微乎其微。
……
长安。
李韬头枕在蔡文姬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连续多少天汲取她体内的文运了。
她面容疲惫,好像已经被榨干了,言语中带着幽怨:“继啵之后,文运也被陛下给玩坏了,臣妾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事可以称之为‘汲取文运’。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让臣妾去翰林院任职?”
李韬侧头看向她,瞬间被她那伟岸的胸怀给遮挡住了视线,竟然瞧不见她的正脸。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玩文运梗:“文运这种东西也可以有来有往的,你再把你和朕的文运都汲取回去,朕就放你去翰林院。”
蔡文姬哭笑不得的同时撒娇道:“陛下,请怜惜!”
李韬坐起身道:“看在你天赋异禀,没有被束缚所迫,也没有让朕失望的份上,朕放过你了。你且去翰林院好好汲取文运,待你的文运恢复充沛后,朕再汲取!”
“天赋异禀……”
若是以前,蔡文姬是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
实在是他这些天把诸多词语都赋予了一层明黄的色彩。
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就变得心思通透了。
她坐起身,低头看了眼楚楚可怜的身前,觉得自己这一对天赋都被玩出花样了,今后当先荡涤内心,然后才能静下心来编撰史书。
不然她担心自己编撰的史书都会悄然染上颜色。
两人穿好衣服后,刚走出房间,曹正淳笑吟吟地走来道:“陛下,大喜,大喜啊!高颎和宋濂已经来到长安,在宫门外候着。”
“高颎和宋濂???”
见多识广的状元姬软绵无力地歪到了李韬的怀里。
这两个名字仿佛携带十万大山,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来气。
别说她,估计换成李贞英、孙尚香等人,也是如此。
说不好反应还会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