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无撤下兜帽,漏出满是伤疤的光头,此刻他右手掐诀,那柄长剑抖动,从沈欺风喉中拔出,其上绿芒大盛,向魏江寒刺去。
魏江寒拔刀抵挡,将绿色飞剑打飞出去,但飞剑是被人在远处操控,自己斗得也不过是武器而已。
绿剑在空中一转,再次刺来,魏江寒闪开长剑,又将绿剑劈飞,剑在空中旋转几圈,恢复平衡后接着又攻。
如此下去,自己体力早晚耗尽,但张尚无只是运转控物术法,体力灵气损失极低。
魏江寒余光见着是张尚无在掐诀操控,顿时不去挡剑,转而握刀朝着对方杀去。
张尚无将剑闪回手中,跃下土墙,也朝魏江寒刺去,且刺在途中,他嘴巴张开,一口绿雾喷吐而出,不断在院中扩散。
魏江寒退后躲避,但院中那群还活着的沈家弟子就没那么好运,他们动弹不得,被毒气侵蚀下脸浮绿色,青筋暴起,咽气而亡。
绿雾笼罩的尸体地面滋滋作响,竟有腐蚀效果,魏江寒眼睛大睁,骂道:“毒功?”
张尚无可不顾什么伤亡,剑招在手,横穿毒雾继续杀去,逼得魏江寒只得减缓后退步伐,以刀应敌。
连过两招,他被逼无奈,不得已一脚踹出,将张尚无踢退出去,自己拉开距离,成功跑到绿雾之外。
“好狠的人,好狠的毒!”魏江寒出声再叫,现下院中除了沈老二幸运没有被毒雾侵蚀到,其他人都已毙命。
“是毒非毒,此乃仙术。”张禾贵在墙上解释,面露得意之色,对自己手下极为满意。
魏江寒在院中思索,观察张尚无破绽,他以往所敌之人中,最擅使毒者便属十五年前那位毒娘子,但适才那团毒雾,和毒娘子的毒功比更为棘手。
江湖中人,修习毒功虽说罕见,却并非没有,特别是云国境外荒人有许多深谙此道。毒功伤人伤己,魏江寒对此心知肚明,炼毒人修习最初,便是练习如何不用毒伤害自己。
只要使毒之人害怕毒到自己,那就有可乘之机,可面前的龙鳞卫张尚无,竟完全规避这类缺陷,既能从口中喷毒,还能以肉身穿毒。
魏江寒见过全身喂养毒虫,成为毒体之辈,却从未见过能和毒虫一般,从口中吐毒能力。
心中暗道:“那人说是仙术,怕还真是仙人之法,我魏江寒何时得罪过仙人?”
张禾贵在旁见魏江寒观察敌手,思考破绽,觉得迟则生变,喝道:“杀他,不要留手!”
听到命令,张尚无奔袭而去,绿色飞剑腾空而出,直逼其胸膛,魏江寒挥刀挡下,但这毒人已欺至近前,张口喷吐,又是一口毒雾吐出。
魏江寒暗叫不妙,又想再退,可他已处于屋舍边缘,已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突然有道蓝光闪烁,一片水蓝色光幕横在魏江寒前方,令毒雾无法前进分毫。
张尚无见状,立刻绕过水幕,握剑刺出,想取其头颅。
魏江寒有水幕护体,不再惧怕,拔刀要挡,可刀法才动,眼前竟有道雷霆呼啸,蓝色雷芒闪过,一名身穿黑衣,手拿白刀的少年抵住了张尚无刺来的长剑。
墨云生回头看了父亲一眼,道:“这种人,无需爹来对付!”说罢他又提起痕月斩出,张尚无不得已闪躲而出,站在远处。
墨云生右手握痕月,左手御水石旋转,道道蓝光扩散,逼退院中毒气血味。
院中惊变,张禾贵跃下土墙,历喝道:“你是何人?”
不远处草棚下止住血的沈老二见到来人,认出面貌,叫道:“是你!”
墨云生站在魏江寒身旁,无视二人,问道:“爹,没事吧?”
魏江寒见墨云生浑身有蓝电环绕,还有御水石散发的淡淡水蓝光辉,呵呵笑道:“几月过去,倒长了几分能耐。”
“一会处理完这些虾兵蟹将,便和爹好好聊聊。”墨云生先是笑答,又转头冷眼盯着张尚无,这里就属他威胁最大。
见孩儿进入江湖数月,今日回来时已能独挡一面,魏江寒大为欣慰,提刀走到屋下回廊,坐在那里拿出一壶酒灌上两口。
墨云生则似笑非笑,对张尚无道:“这位道友,作为修仙之人,竟在区区龙鳞卫面前低首为奴,说出去不怕惹人笑话?”
张尚无看眼张禾贵,发出嘶哑声音:“与你无关,现你得死。”
简单回了八字,张尚无发足狂奔,再度杀来,不想和他多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