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顶三根水枪飞来,立在自己身前,毛虫看枪在身下,不敢以肉身落地,于空中翻滚转向,摔落地上。
逃过一劫,墨云生咬牙看杨胜,知晓这人恨极自己,适才趁乱,想将自己解决。所幸杨胜正在原地操控大虫,难以用本体攻杀,不然二人处境更难。
莘渃见大虫翻身,叫道:“墨兄来我身后,这毛虫我已有头绪。”
听他有方法制敌,墨云生振奋起身,慢跑到莘渃身旁,急问道:“如何杀他?这虫极是难缠,我看杨胜施法控虫,无法动弹,我去杀他!”
莘渃低声阻止道:“万万不可,我适才观察之下,发现杨胜必须施法用黑血鼎操纵毛虫,否则毛虫定不会听他使唤,如此一来,就算打断,那也只是凭空多出敌手,更难取胜。在下所想,是让唤泉图包裹封印这只毛虫,便有办法限制他所擅长的驭虫之道,进而还能让那黑血鼎也给封印其中,不得干扰你我。”
听莘渃所言,墨云生赞叹一声:“莘兄聪明!”随即语气一变,又问:“只是你若将唤泉图封印毛虫,那杨胜不在施法,你也无法器在手,我修为枯竭,如何再战?”
这一问题才是现下最是棘手的事,二人当中,莘渃法器有唤泉图便没有备有太多可用法器,一身水法也只会得低阶法术水刃之术,怎可将有一身高强武功,还有锈刀法器的杨胜击败。
墨云生叹道:“无那大鼎大虫,我若恢复伤势,修为充盈,定不惧那杨胜。”
听其感叹话语,莘渃两眼闪动,不知在犹豫何事,两息过后,说道:“现下先封印这大虫。”
他掐诀施法,将全身修为尽数灌入唤泉图,再度飞出九根水枪,水枪与唤泉图一道冲向大虫,一齐刺下。
毛虫翻身躲避,背上尖毛炸开,往水枪刺去,两相损耗下水枪损耗殆尽,毛虫则趁机蠕动爬弄,往莘渃跑来。
见虫往他爬动,莘渃面不改色,两手法诀一变,手掌一拍,墨云生看出此印诀乃施展水法才会用得的法印。
唤泉图巨震,落地成墙挡在妖虫和二人中间,图上再涌出三道水柱冲击上去,可却被毛虫依靠肉身抵挡,趁水柱散去,靠身躯巨大,一举仰身压下,把唤泉图压倒在地。
此景看在墨云生眼里,总觉唤泉图以脏,日后不可再用。
毛虫张开大嘴,一口咬下,想将唤泉图摧毁。莘渃则是一笑,法诀接连变化,连续十五印后,喝道:“封!”
唤泉图上橙红“封”字冲出,十八道水枪从卷轴上飞射而出,一器一兽相距极近,怎可让毛虫躲避,立时就被水枪贯穿,随后唤泉图再度伸展,好似纱布一般包裹毛虫,一圈又一圈将毛虫尽数裹住,背上的尖刺也被卷轴一一崩断。
毛虫吃痛嗷嗷大叫,杨胜也在远处变了脸色,森然道:“奸诈!竟想封印噬虫兽。”
他就是知晓中计,醒悟过来也难以干扰局势,大虫裹得严实,倒地难动,莘渃收招吐气,半蹲地上虚弱道:“只可坚持一炷香时间,若解决不了杨胜,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墨云生稍稍恢复些力气,站在莘渃身旁,用刀撑地道:“我尽力拦住他,莘兄你来想办法。”
“不……”莘渃伸出右手抓住墨云生手臂,喘气道:“今日只有一种法子有些机会,你听我说。”
墨云生侧头看他,静候莘渃解释,但见他面露犹豫,忽而变得果敢,明白此事恐怕损失巨大。
莘渃面色凝重,一边提防杨胜,一边说道:“此法乃是我部中秘法,名‘借纹上法’,可令你修为暂时恢复大半,并和荒族筑基修士一般操控我部兵纹,此法只能维持只有半炷香时间,若无法杀他,我们必会死在这里。”
此言令墨云生不知所措,皱眉道:“江湖武学,修士法术,都遵循平衡,你说这妙法,背后定有巨大破绽,我们怎能轻易去用?”
见人犹豫,莘渃略急,低声喝道:“形势所迫,你可愿接受此法?”
这一路经历,墨云生对莘渃也颇有好感,此番思索道:“莘兄一心为瀚兵部着想,脾性单纯,却能下次决心,施展这种法门,我们萍水相逢,如何能受。”
只是想法在心,未曾道出,此刻杨胜拿出锈刀原地调息,想解救大虫,墨云生知晓时间紧迫,难寻它法,再说对方也未曾告知此法弊端,他点头答应:“你未说错,此法恐怕是现在唯一生机,施法吧,我全心接纳。”
见他答应,莘渃露出微笑,起身将左手抚在额头兵字上,右手则贴在墨云生后背,道:“尽快解决战斗,不可拖延,半炷香时间可要算好。”
杨胜睁开双眼,发现大虫难救,再看莘渃贴额抚背,察觉不对,暗叫道:“有古怪!”随后他拿出锈刀杀来,要想打断二人施法,可刚近到两人身前,墨云生便拿出御水石撑开水幕,挡下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