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指着前路道:“几位若不嫌弃,就去前面在下寒舍一叙如何?地方虽小,但还是容的下几位。”
见狐七爷主动邀请,群修也不推辞,墨云生心系灭魂针,便伸手请道:“好说,那便叨扰了。”
狐七爷在前带路,众修跟在后方,再拐过条巷道,进入一条破路当中,这里屋舍简陋,砖瓦缺失,看起来就不似些修士居所,倒似凡人城市中的穷街野道。
领着众人,狐七爷在路中段一座小木楼面前停下,这木楼两层高,却只有丈宽,似从两栋楼房中强塞进去一般,整体简陋破败,里面桌凳等物也大显老旧。
走到灶前,搬开横木,从脚下窖内搬出落灰的酒坛,两手用力,将酒坛搬到台上,再去捡出几个瓷碗,挨个放在桌上。
“屋舍简陋,还请勿怪。”狐七爷拉开屋中唯一可坐的八仙桌,将凳子摆好,邀请几人上座。
墨云生先让雪绫仙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望着这座窄小屋子,现在屋内多出七人,当真塞得满档。
心有疑惑,寻思起来:“青峰城中修士很多,为何狐七爷只能住在这种破屋当中?炼气七层修士,又有妖兵坊工作,应当不缺灵石才对。”
狐七爷开封倒酒,自己先端起碗,道:“今日各位误会,但也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我先自罚一碗。”
肖二郎也不客气,拿碗倒入狼嘴,抹嘴道:“误会了各位,是肖某不是,我也自罚一碗?”
众人皆笑,各自也不客气,拿酒入喉,肖二郎哈哈一笑,又心念法器,对墨云生催促道:“这位道友,你那棍棒法器快些拿出,再出个价,咱们这就交易。”
墨云生一笑,将鹏纹棍拿出,放在桌上道:“好说,道友打算出多少灵石?”
肖二郎对狐七爷喊道:“狐儿,你来看看这极品法器值多少灵石?是咱今儿误会了你,你现在报多少,我就给这位兄弟多少。”
主动将评判价钱的事情交予自己,狐七爷一愣,赔笑推辞:“你们交易之事,让我来插手,额,多有不妥啊。”
肖二郎摇头道:“不打紧不打紧,你说个价钱,我和这位兄弟再拿主意。”
见他不求准价,狐七爷只好照做,拿起鹏纹棍,在上施法催动一番,见棍中青鹏飞舞,绚丽至极,不由感叹道:“此棍品质质地上佳,也算得上极品法器中的佳品,若要让我坊收购,应当是要两千灵石到两千五百灵石左右。”
墨云生道:“肖兄若不嫌弃,就取中间之数,如何?”
肖二郎看上去有些身家,爽朗道:“好说,我也不占道友便宜,二千三百灵石如何?。”他单手一挥,拿出一袋灵石丢给墨云生,然后拿过鹏纹棍,在手中把玩起来。
墨云生见这法器找到主人,恭喜道:“道友再添神兵,此棍厉害,还能变为三截,若是全力施展,唤出青鹏巨影,也是厉害万分。”
此棍棘手程度,他可明白得很,陆鲲将此棍玩得炉火纯青,令他吃了大苦头。
肖二郎道:“哈哈哈,多谢道友指点,倒是我听你们在寻灭魂之物,这等物事罕见难寻,世间又难见什么孤魂野鬼,要找这等偏门之物,到底是为何?”
墨云生四人对视一眼,这些人都是外人,了解尘临门一事大为不妥。墨云生见几人都不说话,只好胡编道:“是有朋友灵魂有伤,被另一名修士魂魄缠上,我们为救人才寻找灭魂法器,保住朋友性命。”
听此言后,雪绫仙也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好似心底对那人极为担忧,说道:“是啊,那位朋友是我们至交好友,如今却被恶鬼缠上,但这等灭魂之物难寻,狐七爷正好说有,便跟随上来。”
两人说起这位虚构之人,显露担心之情,迫切希望找到能灭魂的利器,狐妖爷孙,和肖二郎师徒听闻过后,都信以为真。
“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等恶鬼,那位朋友的确倒霉,竟能被这等鬼修缠住。”肖二郎握拳低头,也觉得这人好生倒霉。
他缓缓起身,对众人抱拳道:“魂魄一事在下并无所知,只求这位朋友能击灭恶鬼,早日恢复。”
“肖道友放心,定会想方设法将他救回。”墨云生脸色坚定,对此事大为肯定。
众人起身,肖二郎则带着徒弟小妖来到门外,对众人道:“今日叨扰,日后有缘再见,我们还有要事,便不于此久留了。”
群修见他要走,纷纷抱拳送别,而两人也径直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巷道之中。
见人走了,众人回到屋内,墨云生道:“倒是两位脾性耿直的道友。”
雪绫仙道:“是呀,既然交易完成,现下就轮到与狐七爷的正事之上,这灭魂针,才是此行最重要之物。”
狐七爷道:“没想到几位寻找灭魂法器,是为救助好友。”
“的确,我们为救他,寻了多家都无收获,唉,没想到都被尘临门买了去。”墨云生喝口清酒,一副恨极尘临门的模样。
见四下无了外人,那狼妖肖二郎已走,雪绫仙与莘家姐弟二人相视一眼,说起正事,道:“不知道友,那灭魂针可否拿来一观。”
狐七爷一怔,晓得此事要紧,他起身道:“几位稍后,我去去就来。”
随即前往二楼,翻找片刻后,拿下一锦盒,将盒子放在桌上,并说道:“此物是在下机缘巧合所得,本无什么用处,本想在下次尘临门来时将其卖出,换取些许灵石,没想到今日碰上你们救人一事,想来还是几位拿去,也算是做了个善事。”
打开锦盒,盒中躺着根一尺长的银针,在开盒之时,一道奇异波纹在针尖扩散,众人心底一凛,顿觉通体微僵,神识发寒,实在不适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