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不想再想,人已经没了,她做不了任何评判。
等到晚上八点,云臻也没回来,正想和她打电话,云臻先给她打电话。
“愉宝儿,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在蒋明这儿过夜,你一个人在家不要想我哦。”
满肚子的话无人倾诉,现在唯一的倾诉对象也不回来,贺岁愉觉得她今晚要睡不着了。
贺岁愉睡前又试着和江言程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给小谨打,也没人接。
或许是他们还在飞行,接打不到电话?
贺岁愉只能这样这样安慰自己。
睡前喝了杯热牛奶,给江言程发消息道歉并解释,一连三四条,希望他能在落地的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消息。
和预料中的一样,贺岁愉半夜惊醒了,满身的汗,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她梦到了江豫霏撞死那幕,还梦到了江母,很阴森可怕一个梦。
亲生女儿撞死在自己墓前,换谁都不能接受。
江母生前虽然没有给她很好的物质条件,却也没有苛待她,或许这就是她现在难以心安的原因。
贺岁愉完全睡不着,也不想睡了,她是个梦频的人,再睡着还会做梦。
起床把房间灯光开到最亮,在房间里摸索了一番,翻看手机,想找个人说话。
手指落在许姝的联系方式上,又移开,最终拨通江奶奶的电话。
她挺怕现在听到许姝哭的,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有时差在,国内的凌晨是和江奶奶聊天的最好时机。
这次是视频电话,江奶奶很好的扮演了心理导师的角色,知道这姑娘半夜睡不着必定有心事。
江言程的事坦白后,祖孙俩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无论是之前忙着赚钱,对她照顾不多的养母,还是现在的亲生母亲许姝,贺岁愉好像更喜欢和江奶奶说话,还有贺爷爷。
贺岁愉和老太太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急需人开解她,人生阅历极为丰富的老太太显然是最佳对象,即未深陷泥沼,还见解独到。
贺岁愉和老太太聊了很多,开解完关于江豫霏的事,江奶奶又说到了江言程。
“你别多想,福祸相依,那个混小子以前有多浑,现在就得吃多少苦。”
“不过我倒想起一件事,当年你养母去世,决定资助你有那混小子的一份功劳。”
“你养母去世,家里管家帮忙操办葬礼,言程当时也去了,那时候你们才十四五岁,好像是他那几年唯一一次回国看我这个奶奶。”
“其实那次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正伤心可能不记得他,我只记得言程从你家回来后就缠着我,要我供你读书。”
“我当时怕他年龄小还没完全定性,想一出是一出,吓唬他说这是件要一直对人家姑娘负责任的事,你知道言程怎么说?”
“他说你所有的教育经费都由他来出,他的零花钱都给你,钱管够,半大的小伙子,自己都还没读完书就口出狂言,现在想起来还挺有趣。”
……
贺岁愉听到后面有点听不清老太太说了什么,清冷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有些脱离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