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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慕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东祁权势腐朽，他所能选择的只有凌侯府，可另立新帝这样的事等同于谋朝篡位，凌侯爷一向正直，很可能会拒绝这个计划，可若是凌侯府被所有世家联合针对迫害，他便只有同意的份。

华灼闻言脸色愈发阴沉，道：“凌侯爷毕竟是我外公，你如此算计他，为何还要告诉我这些？”

容慕突然勾起了嘴角，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幽光，说道：“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你有家国大义，你很清楚一旦雪鹰宗掌握了东祁，对南越对凌侯府都是极其不利的，两者之间孰重孰轻你比我拎得清，所以即便你知道了我们算计凌侯府你也不会阻止。”

容慕说得不错，在这一方面他很了解华灼，如今唯一能够利用的就只有凌侯府了。

华灼冷笑了一声：“你既然肯将这些事告诉我，想必也打算利用一下我吧？”

“雪鹰宗的权势只在暗中牵连，要如何渗入并将其斩断，你应该清楚。”容慕说道。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不再言语，传完了话，容慕便离开了，华灼看着窗外那轮微弱的月光，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

第二日清晨，华灼照常在凌鄀的院子中伺候，突然，小贵神秘兮兮地从外头跑了进来，说道：“小少爷，我方才听前院做事下人们说侯爷又发怒了，前些日子礼部送了几幅名画给侯爷，方才侯爷取出来看，不知怎的就动了怒，将那几幅画都撕成了碎片。”

凌鄀闻言却并不稀奇，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说道：“爷爷会如此动怒，说明那几幅画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估计是上面出现了有关华家的玩意儿，不然爷爷就算再不悦也不会这般失态。”

华灼有些不解：“只是几幅画而已，侯爷竟如此动怒？他对华家已经厌恶到此等境地了？”

“正常，要是你家养了十几年的大白菜突然被猪拱了你乐意吗？”

“……”

谁是大白菜？谁是猪？

凌鄀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另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进来，脸色有些焦急地说道：“小少爷不好了，岐王和林家的人突然来府上了，还有好几个雪鹰宗的人跟着呢。”

此话一出，凌鄀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急忙起身走了出去，说道：“爷爷还在书房吗？”

“是，奴才做活的时候在府门口看见了岐王的身影，便急忙过来了。”小厮说道。

“别让他们将此事告诉爷爷。”

“是。”

华灼静静地跟在一旁，眉尾不由得挑起，凌鄀会如此反常想必这个岐王不简单，不由得心中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