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的,想要离开白兰镇首先要通过南镇的大门,而我们是不允许靠近南镇的,而且那些人也不会允许我们离开。”中年男人说道。
华灼微微挑眉:“那些人?是谁?”
“傅草堂的人。”
话落,三人愣了一下,显然有些不解。
“傅草堂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离开?”华灼问道。
“因为他们需要一批廉价的苦力,毕竟傅草堂是白兰镇里最大的草药铺,几乎整个镇子的草药都是他们家的,有着这么大的产业,想要管理收获自然也没那么容易,可在外头请人又要付工钱,所以傅草堂的管事为了能省钱,直接从我们这里调人。”男人回答道。
“那他们会给你们工钱吗?”白慕染问。
男人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连狗都不如,他们怎么会给狗工钱呢?他们直到我们缺吃的,所以只肯给我们提供吃食,可那些吃食,都是他们吃剩下的东西,全部混在一起扔给我们,若是冬天还好,夏天吃食易坏,他们给的便都是一些已经馊了的饭菜。”
“那种东西正常人怎么可能吃的下去!可我们不吃不行,只要能活着,即便是虫子也得往嘴里塞,他们就是抓住了我们无路可走这一点,不断地羞辱利用我们,偏偏我们还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哽咽,周围的人同样也都别过了脸小声啜泣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沧桑和绝望,然而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也想活下去。
“我们这些人的路已经走到底了,活成这个样子,对我们来说就只有煎熬,我们都不是怕死的人,可这些孩子呢?他们才五六岁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他们连一点人世间的美好都没有看见,若我们死了,他们要么被贩卖为奴,要么饿死大街,甚至可能会被人打死,只要一想到这些,我们的心就疼得不行。”
“所以就算是像狗一样活着,我们也认了,可这样的日子到底怎样才是一个头,我们真的快撑不住了,为了能活着,我们只能出去抢出去骗,若有的选,谁想干这种下地狱的事啊。”
这些人哭成了一团,那些孩子也一直紧咬着牙,不想哭出声让人白白担忧,他们都是在地狱里摸爬滚打的人,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然而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愿望,对他们而言都难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