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说道:“蛊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错,可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现在的你就能打败临意的话,当初临意找到老蛊鬼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让你动手呢?”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蛊人力量最庞大的时候是在他真正蛊化之后,而你现在还没有蛊化,根本不可能是临意的对手,将你送过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我便真正蛊化一次又如何?若用我一人的性命除掉那个祸患也是值得的,他杀了我师傅,我愿意为此丧命。”元域认真地说道。
华灼眉头紧皱,长叹了一声:“可临意已经融合了两块乱玉碎片,力量是以前的几倍不止,即便你蛊化之后能保证是他的对手吗?估计老蛊鬼都没料到他能融合两块碎片,如今的他已然站在最顶峰,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我又怎么会这么草率地让你去送命?”
“照你这么说天下间根本没人能伤得了临意,所有人都只能认命?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元域道。
华灼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认命,我只是想等做好准备后再动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若蛊化后的你依旧不是临意的对手,那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所以在这之前必须做好万全之策,我们的敌人并非只有临意一人,还有整个西临,这是战争,不是私仇,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军队、势力、战术,这都是要在大战前准备好的,若是轻举妄动便只是上去白白送命而已。”
若是元域真的能打败临意她怎么会犹豫?可问题是最后的胜负无法确定,若元域失败了,他们就会失去一个主力,到时候仅凭她和容慕也不是临意的对手,那时南越会遭受重创,西临趁机进攻,他们便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最后的决战不可避免,可在那之前她总得聚集最大的力量才行,一个南越是打不倒西临的,北域的力量不可或缺,只有两地联合才有一线希望。
元域终于明白了华灼的意思,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元域才抬头看向对方,一向平淡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感情。
“你的考虑总是那么谨慎小心,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堆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这样活着不累吗?”
华灼闻言顿了一下,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轻声说道:“如何会不累,可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若哪一天我无法在战场上效力,那我大概会生不如死。”
说着华灼笑了起来,她的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虽说苦了些痛了些,可她从来不厌恶这样的生活,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甚至为此十分自豪。
元域抿着嘴唇,眼里闪烁着细微的流光,没人能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我明白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天凉了,你早些回屋去吧。”
说罢元域转身离开了院子,他走得有些果断,像是在逃离一样,在转身的瞬间,平静的眸子中涌现出一抹伤感。
他曾以为自己能陪在华灼身边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他们离得很近,可如今他才发现,他与华灼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对方承受和背负的东西都太多,明明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却好像离他很远,怎么都触碰不到。
这个人注定是不会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