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辉祖此时,却在盘算份子和现金的优劣:份子的优势在于细水长流,每年徐家都有进账;现金的优势,在于利益固化,可以明确十年后,徐家的身价。
一时之间,徐辉祖也有些犹豫不决。
“那煤化工,李云睿到底是怎么说的?”徐辉祖踅摸了半天,转身问道徐景昌。
徐景昌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李云睿说把煤加热,能出一种可以炼钢的气体,还有一种可以种地的肥料,还能炼出油来,剩下的渣滓能修路……”
“就简单的把煤加热吗?”徐钦在一旁听着,眼珠子转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啊。
“李云睿是这么说的……”徐景昌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父亲,不如我们自己做……”徐钦扭头看了看徐辉祖。
“呵呵……”徐辉祖听了徐钦的话,冷笑了两声,说道,“李云睿敢开口告诉景昌,就是摆明了说,告诉你方法,你也做不出来……”
“呃……”徐钦听了徐辉祖的话,一时无语。
李云睿比徐钦小,就知道赚钱的时候,拉着大伙一起;自己的儿子却想着偷人家的技术,一个人呢发财。想到这里,徐辉祖有些胸闷地想吐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两个孩子是指望不上了,这事只能徐辉祖自己拿主意了。
一边是十年两亿五千万贯,一边是低至一成的份子,一时间徐辉祖陷入了纠结,无法取舍。
此时,周王朱橚也在听胡师爷帮他分析朝局,分析朱棣此次任命的官员,背后隐含的深意。
“殿下,从陛下的任命中来看,丘福、朱能、金忠、墨麟都是北平靖难的功臣,两文两武,虽然职位有高低,但太子太师、太子太保,多是虚职;而詹士府的詹事,都是太子近臣,时时要和太子打交道,辅佐太子处理各类政务。”胡师爷拿着名单,名单开始逐个分析起来。
周王朱橚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至于蹇义,虽是太祖朝的进士,但受到伪帝重用,能获吏部尚书的位子,也是陛下为了平衡朝局、安抚建文旧部;至于陆善、朱原贞二人,也都是伪帝朝的旧臣,而朱原贞更是洪武三十三年的进士,乃是伪帝朱允炆亲自简拔的人物;至于赵毅,则是陛下登基之后,直接从民间征召之人、”胡师爷放下了名单,继续说道,“陛下这一手平衡之术,用的是炉火纯青,令人钦佩。”
丘福、朱能、金忠、墨麟是靖难功臣,蹇义、陆善、朱原贞是经历过建文朝的人,赵毅是新人。从大局上看,靖难的势力比建文旧臣强,但赵毅的父亲赵好德,乃是太祖朝吏部尚书,可以看做是旧势力的代表。
而在詹士府中,金忠、墨麟和赵毅,是朱棣的代表,蹇义、陆善、朱原贞三人,则是前朝的代表。
一个四比四,一个三比三,让所有朝臣都看到,皇帝不偏不倚,符合中庸之道。
周王虽然久不在朝堂,他好歹也是掌握实权的藩王,用人之道,他也是深得其中三昧,自然明白胡师爷的意思。但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现在丘福和李景隆同为太子太师,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