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一脸担忧地看着时颜,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接下来要面临的战役,可不同于先前的小打小闹,那是真的军队与军队之间的血拼,一不小心就要丢掉小命那种。
他想让夫人不要参与这次战役,只是想想自家夫人的性子,还是放弃了。
夫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哪是他说几句就能改变的,就连都督也没办法改变夫人的想法呢。
若是夫人当真要上战场,他也只能尽量护在夫人左右了。
毕竟,他来到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夫人。
许是也知道事态的紧急,林也和宗向南也没再与她扯过去那些事,等双方的人都到齐后,便集结大军,马不停蹄地继续往颍州战场赶。
只是,宗向南虽然没再纠结于与她相认的事情,但总是若有似无地走在她身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无比警惕,仿佛生怕伤到她分毫似的。
他这一改变,不禁惊到了周仰和钱甚多,连千问阁的人都无比震惊。
陈刚就忍不住悄悄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夫人,你与林阁主吃完饭后,宗护法就去找你了吧?你到底与宗护法说了什么,宗护法对你,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就仿佛……仿佛……”
仿佛在他们宗护法眼中,这位夫人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刻也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般。
就算宗护法和夫人聊过后,发现夫人确实是可信的,没有可疑之处,也不至于变化那么大吧!
时颜无奈地看着骑马走在她左前方的宗向南,轻叹一口气道:“也许是因为,你们宗护法比较热心肠?”
陈刚:“……”
娘的,热心肠这个词就跟他们宗护法无关好嘛!
说他们宗护法热心肠,还不如……还不如说路边的狗热心肠呢!
周仰和钱甚多也不禁暗暗地瞪着那宗护法。
虽然他对他们夫人的态度变好了,但他们依然看他不爽!
谁知道他对他们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一天后,他们顺利到达了通州。
而通州,就在颍州隔壁。
虽然中途,他们又遇到了一回袁立宏派过来的军队,但他这回派过来的人数还是不多,只比先前多了一千多人,在周仰他们出色的指挥下,他们几乎没废什么功夫就把他们击溃了。
如今的情形很明显了,袁立宏不愿意分出主力军去对付他们。
他还是想先拿下颍州里的薛寻,再去对付他们。
也是觉得,他们这边人数不多,定是不敢贸贸然和他正面对上罢。
而薛寻虽然有三万多大军,但都在颍州城里,如今颍州城城门紧闭,他们便是想与薛寻他们前后夹击,也没法给薛寻传递消息。
消息无法互通,又如何合作呢。
此时,他们就在通州的一间客栈里,神色凝重地思考着对策。
薛寻他们那边的粮草还有一天就要见底了,粮草见底最恐怖的不是忍饥挨饿,而是人们心态的不稳。
在那种极端紧张恐怖的氛围下,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薛寻便是再有能力,在持续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只怕也稳不住大伙的情绪啊!
所以,他们的行动,必须尽早,越快越好。
林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指轻敲桌面,轻声道:“我昨天已是写了封信,派人绕小路送去给薛刺史了,我先前与薛刺史间有些渊源,他应该会相信我。
我在信中与他说了,明天凌晨太阳升起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动手。
只是,袁立宏知道我们的存在后,显然比先前更为警惕了,在颍州附近的布兵和巡逻也更为严密,那封信能否顺利送到薛刺史手上,是个未知数。
若是那封信没有送到薛刺史手上,我们单方面动手,只是送死。
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薛刺史已是收到了我们的信,并决定与我们一起行动呢?”
时颜沉吟片刻,微微抬眸,嘴角微扬道:“我有一个法子,林阁主可以听听看,是否可行。”